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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时,那双肆意的绿瞳沉了下来。漠然神情中透流露出一股不屑于掩饰的憎恶,沉峻的气势荡然无存,尖锐怒意如迸涌咆哮黑色怒潮。
飞鸟读盯着看了半晌,叹了口气,说“谢了。”
无论赤井秀一之前是出于自身持有的正义感还是因为听见了他的电话内容,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从结果来说,都算是帮了他。
赤井秀一没有回答,低眸睨来,视线里蕴着锋芒的审视。
短暂的沉默后,他开口,若无其事的口吻,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谈新男友了?”
“呃”飞鸟读有点迟疑,最终还是选择保守的回答道,“暂时不算,他——”
虽然他清楚琴酒和自己之间的某些行为已经明显越过了朋友之间的界限,过于暧昧与接近了。
但是目前确实不算,起码谁都没有挑明,看起来双方都在默契的心照不宣。那在平衡被打破前他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
“分了吧。”赤井秀一没兴趣听,冷冷打断,“他不行。”
谁都可以,他不会管飞鸟读谈不谈新男友。
但电话对面那种危险而冷血的男人不行。那种可以用冷淡口吻高高在上点评一件杀人手法是否有趣的人不行。
他不是为了这个才和飞鸟读分手的。
可惜飞鸟读没意会到隐藏在赤井秀一刻薄言语下的这份“煞费苦心”,只意会到了他对琴酒的那份带有尖锐攻击性的刻薄。
“他不行,你就行?”飞鸟读冷笑,看起来像是警惕的瞪圆眼睛弓背炸毛的猫。
——再说下去,就要被挠了。
赤井秀一漫不经心的想到。
这是当然的,任何人如果精心养了一只猫,和它朝夕相处两年。
“它”再冲自己伸爪,他当然会知道它是想来一个温情的拥抱还是不知好歹的挠上一爪。
可赤井秀一选择对此视而不见,冒着被愤怒的猫挠花脸的风险,固执又沉静的对他阐述事实,“飞鸟,不要自甘堕落。”
他喊他时,从来都只喊姓氏不喊名字,在美国只有他会这么喊飞鸟读,像是某个只属于他们之间独有的称呼。
“和那种烂掉的男人纠缠不止,你的人生也会烂掉的。”
赤井秀一告诫话语中透着股寒沉的冷意。他希望飞鸟读能听进去,至少一点。
——不要因为分手后自尊心受挫,一时置气而不管不顾的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他太清楚飞鸟会被什么样子的人吸引了。
——危险,神秘,刺激,能征服他的。
而常年行走于黑暗中的那些危险的人,他们身上永远都不缺这些远超常人的成熟和引人探寻的神秘。
如果那个人恰巧又长了张好脸,那么蓄意之下勾到飞鸟读这种从小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少爷的概率就是100。
他是这样,电话对面的那个男人也是这样。
那个男人什么都无需做,只要将他驻留的黑暗世界掀开帷幕一角,飞鸟读就会像只又傻又天真偏偏好奇心旺盛的猫,竖着尾巴主动走过去窥探,然后被黑暗侵吞的骨头都不剩。
“这和你有半美分关系?”飞鸟读如他所想,听不进去一点,气笑着反唇相讥。
“和我没有关系。”赤井秀一平静承认,漠然的垂下眼眸,舌尖用力顶了下咬肌,“所以,如果你现在的品味已经差到随便是个男人都可以的话,那就当我没说吧。”
说完,他别开了眼,夕阳的光映在他线条硬朗的侧脸。看起来有点落拓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赤井秀一是真的不想管飞鸟读这种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生物了。
他们已经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