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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霜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着十分聒噪的盛夏蝉鸣,炽烈的阳光将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周遭的景物在阳光里扭曲,形似融化。
暮霜快被热成烤小鸟了,她习惯性地去找重烛纳凉,剥开他的衣裳,将汗津津的脸颊贴到他凉乎乎的皮肤上,耳边传来他耐不住痒痒的笑声。
许是因为他本体是蛇,平时有蛇鳞包裹,化作人身后,没有了蛇鳞,他的皮肤就格外敏感,被她稍微摸一摸,玉白的皮肤就开始泛红。
重烛的呼吸渐急,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托起她的下巴来向她索吻,薄薄的唇印在她的唇角,慢慢地摩挲轻蹭,最后再用他尖尖的虎牙叼住她的唇瓣轻咬。
暮霜已经习惯如此,外面的冰块还需要花钱买呢,她抱着重烛降温,总要给他一点工钱。
因为她的纵容,重烛的吻开始逐渐放肆,舌尖舔开唇瓣,往里探入,暮霜发现即便抱着他也达不到降温的目的了,便想要推拒。
她的推拒很快就被重烛镇压,他含笑的话语贴在唇畔,故作恼怒道:“你抱了我这么久,就给这点工钱,打发叫花子呢?”
“可是现在贴着你一点也不凉快了。”
反而还更热了。
重烛气笑道:“我不凉快了是因为谁?”
暮霜还想狡辩,被他捏着下巴牢牢堵住嘴,再次压来的唇舌更加过分,舌尖钻入她口中,为非作歹,舌头变得长而灵活,舌尖分叉开,将她的舌完全缠绕住,舔舐吸吮。
他的半身亦化作蛇尾,裹缠在她的腰肢上,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尾巴尖顺着裙角悄无声息地没入她如花一般层叠铺开的裙摆之下。
暮霜眼角沁出泪珠,很快便沉溺在他难缠的亲吻里。
透过朦朦泪眼相看,拥着她的少年忽然生出了变化,他的眉目渐渐长开,脸部的轮廓也变得越发冷硬,温柔的气息似乎也在无形之中一寸寸冰封为伤人的坚冰。
这一个怀抱不再让她感觉安心,反而令她生出无边的恐惧。
暮霜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重烛感觉到了,抬手拭去她眼角泪珠,掀开眼帘垂眸看向她。
他的眼神亦不再温柔,只剩下冰冷的审视,问道:“回答我,你是谁?”
重烛身后弥漫开浓重的黑雾,黑雾凝结成影,巨大的蛇影垂下头来,张嘴朝她嘶吼,它的毒牙尖锐,蛇信鲜红,一双金色的竖瞳如利剑一样,直刺她心口。
暮霜在睡梦中害怕地发抖,硬生生把自己给抖醒了。
她惊惶地睁开眼睛,眼角还垂挂着梦里沁出的眼泪,有冰凉的触感从眼角一扫而过,宛如梦里面重烛拭去她眼角泪珠的指尖。
暮霜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猛地坐起身来,余光扫见似有一缕黑影从她枕边窜开,待再细看时,却又什么都没能找见。
外面传开叩门声,暮霜呆愣地坐在床上,还未从梦里残余的惊惶中醒过神来。
没等到应答,来人推开房门走进来,唤道:“月儿,爹爹进来了。”
又等了片刻,花明呈才掀开内室的珠帘走进来。
他一眼看见坐在床上垂泪的女儿,心知她大概在昨夜被吓得不轻,顿时心疼地走上前,坐到床沿,抬手轻轻拍抚她的背脊,安慰道:“别怕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暮霜连连深呼吸几口,努力将梦中的惊惧压下去,抬袖擦去脸上湿泪,挤出一个笑脸来,说道:“爹爹,我没事。”
花明呈叹息一声,唤侍女绞来湿帕子为她擦脸。
暮霜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帕子上冒着屡屡白气儿,温度正好,她转头看了看进来屋里的几名侍女,担心道:“小荷呢?她没事吧?”
花明呈道:“那丫头也被吓得不轻,我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