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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管家很忙,他不会。
小狗没听懂玩伴的话,它拍拍陆渺,正要再叫一声,忽然听见了什么声响似的,扭头噔噔噔跑下楼,整只猫跟个毛线团子似的叽里咕噜地狂奔,蹲在了别墅门口。陆渺跟着它下楼,在楼梯上走到一半,见助理推开门,穿着一件深红色大衣的程似锦回来。
她的长发用一个蝴蝶型的银色发夹拢住,戴着眼镜,右耳有一条单边的金线耳坠。
猫跳到她怀里,伸爪子扒拉她耳边长长的金线。程似锦一手抓着它的后颈,目光向楼梯上扫过来:“没睡着?”她垂眸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三点了。”“不小心醒了。”陆渺说,他走下来跟张助理点头打了个招呼。这像是工作与生活的分隔符,张瑾推了推眼镜,跟老板低声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门口的管家让司机送特助回去。
程似锦拎着小狗,把敦实的一只猫扔进他怀里。陆渺反应很快地抱住,听到小狗哀怨地喵喵叫。
连日工作让她的眉眼中渡上一层懒倦的寒气。程似锦越轻松医意的时候,看上去越温柔明艳,她一旦工作繁重,眼底就像是结了一层霜似的散发深红大衣脱了,有佣人拿走去打理。程似锦一踏进来,迎面就看见大屏幕上暂停的娱乐新闻,那个模糊的背影映进眼底。她回头看陆渺。
陆渺本意想找借口躲避,可她的视线宛如冬夜烈火,蹭地一声点燃理智。他伸手在沙发里找遥控器,关掉:“正好播到了。”
程似锦居然没什么反应,点头“嗯”了一声。
她的没有反应,比释放明确信息更让人忐忑。陆渺盯着她走过去的身影,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么短就下岗了么?程老板对枕边人也太好了,工作指标要求得这么低。旋即又浮现另一个念头:她本来就喜新厌旧,以前跟着她的情人也常常更新换代。这是她的自由。继续想下去:是因为任澄玩得比较花,才能陪她几个月吗?那也太下流了。
陆渺脑海里念头交错,指尖忍不住轻轻地摁遥控器,一下下地调台。
凌晨三点三十九。疲惫占领这具身体,但她却并无困意。在上次跟韩玉筠见面后,一向意欲脱离家族背景、任由自己在兴趣和技艺方面钻研纵横的韩小姐终于回头,将精力全部放在争夺家产和公司话语权上。有程似锦的协助,她手中的筹码并不算少。这样猝不及防的粗暴转舵,让永安集团的高层和一部分大股东措手不及。在经过三五轮谈判后,韩玉筠手握的资源和股份都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一一昨天下午,她出现在了股东会上,成为了股东大会任命的董事之一。对面坐着的董事长就是跟她水火不容的父亲驰先生。
出院了。但出院的第一面还是对峙得很难看。作为永安医疗的股东,合作方长生药业的首席执行官,程似锦自然见证全部。一个瘸腿的、日渐衰老的家暴中年人,与他性格爆裂偏执、乐于动用武力的瞎眼女儿,韩家真是疯得没有一点逻辑。程似锦喝了一口管家送上来的热茶,手机再次不分时间段地震响。接通,里面响起韩玉筠的声音。“就知道你还没睡。”她还没完全松懈下来,“真是太辛苦了我们阿锦,怎么样,我今儿那气势还算到位吧?给老爷子上上强度,要不然他都忘了我是他亲闺女。”“还凑合吧。”程似锦轻声回答,“眼睛怎么样?”
手机震动的时候,陆渺下意识地把电视静音。他转过头悄悄地看着程似锦,但她没有开免提,也听不清电话另一端在说什么。“眼睛啊,伤了个边儿。左眼恢复好了也就是视力下降,不过八成得留疤。”韩老板混不客地搭话,满不在意,“这两天我爸肯定急眼,家里要是闹腾得厉害,我就把小书送你那儿住,方不方便?”
“还成吧。”程似锦说,“房间够,人手没那么多。”
韩玉筠乐:“担心什么人手不够?他一个大活人,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