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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之丢了捣火的木棍,蹙着眉踱到山洞外头,背对着她,仰望着黑漆漆的山林,许久不曾说话。
苏烟无所谓,气顺了,心情自然好,瞥到布袋子里的干粮,顿觉饥肠辘辘。
饿了大半日,该吃点东西。
裹了芝麻的酥饼外松内软,咬上一口,满嘴的香甜。
就是太干了,哽得慌。
一个牛皮水囊递过来
,“我有下毒,你可以不喝。”
苏烟侧眸,先是瞥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再顺着精瘦的手臂憋到陆行之刚毅的下巴、紧咬的唇线。
“为何不喝?反正死了,你得给我收尸。’
苏烟接过水囊,仰头饮了几口,递给他一块酥饼,“要不共赴黄泉?”
......?
陆行之扭头,干咳一声忍住笑意,又沉着脸坐到她身侧,接过她手中的酥饼,低头咬了一大口。
金色的火苗摇曳,袭在面上的暖意驱散黑夜的凉。
两人挨着坐在火堆前,吃着布袋子里的酥饼,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由于苏烟的右手臂被树枝划伤,她拿东西的时候总会格外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伤口。
其实伤口不深,只是她的肌肤过于娇嫩,殷红的口子显得惊心。
陆行之就拽过她的手臂,用水囊里的水简单清洗伤口,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将瓷瓶里的药末洒在伤口上。他做这些的时候,神色一点不温柔,嘴里叼着半块酥饼,显得十分随意。
然,他手上的动作却很轻,轻到她近乎感受不到一丁点儿的疼痛。
最后,他拿出一方雅致干净的丝帕,小心翼翼地缠在伤口上。
苏烟觉得这张丝帕格外眼熟,帕面上绣着活灵活现的木棉花、帕尾还有一个小小的“烟”字....
这不是上....她给他擦拭过额间灰渍的那方么??
苏烟,“你还没扔?”
陆行之一点没有被当面拆穿的惊慌,不紧不慢地放下酥饼、喝了口水,才幽幽地望向她。
“借给你的,用完了记得还我。”
苏烟温婉一笑,所有的郁结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开始思考今日的遇险。
她记得清楚,小马驹一开始很温顺,有什么细小尖锐的东西刺到小马驹的脖子后,马驹儿才发狂发燥。"夫君,有人故意害我。"
陆行之幽邃的眸染起点点猩光。她不说,他已猜到。
至于那个人是...他闭上沸腾着火焰的眸子,强压下心头的怒意,道。
“很晚了,睡吧,这些事明日再说。”
许是随后地腹犯困、又许是劳累整日过度疲乏,苏烟倍感困倦,枕着陆行之的衣摆便睡了。
火堆里的木柴烧得正旺,陆行之添了些柴,苏烟不觉得冷,温度刚刚好。
午夜时分、林中静谧。
苏烟侧躺在陆行之身畔。
迷迷糊糊之际,感到有湿滑的东西在她脚腕处攀爬。
她不由心惊,想起白日在山林中看到的小青蛇,于半梦半醒中猛地缩回脚、抓紧陆行之的裳,害怕呢I喃。“夫君,有蛇!”
陆行之半坐着休憩,右手撑在额间、左腿随意地轻搭着,火光映衬着他半边脸明亮、半边脸昏暗。
他懒懒地掀开眼睑,踢开落在她脚腕处的干树枝
“不是蛇,”,陆行之打了个哈欠,将她半拥入怀中,“睡吧。”
他的声音暗哑沉闷,像是砂砾划过纸间,带着浓烈的困意。
可她睡不着。
她莫明心慌,尤其是后背凉得疼人
她总觉得有谁在黑暗中观察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