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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最后还是留了下来,躺在谢无炽的被窝里,拿被子
盖住脸露出脑袋。谢无炽跟前放了一只茶壶,他坐椅子里喝茶,同时翻看账目。
夜色昏黑将醒未醒时,世子楚惟自门外而来,大声道:“无炽,你要的东西给你找来了。
世子和两个幕僚进门,谢无炽抬起眼,走了出去。
隔着一条一条垂下的珠帘,身影模糊,谢无炽吩咐左右人:“你们都出去。
楚惟朗笑道:“这账册上写着皇兄的生辰八字,从小到大的轶闻趣事,本世子这几
日在府中问了先前照顾他的婆子们,写成了这么一封密册。保管有用!”
“你快看!”
时书被声音惊醒,隔帘子盯着世子楚惟递出了密本,谢无炽没接,先拖出
一个老铜盆,这才接过楚惟递来的密本。
“你要把它烧了?”
“揣测圣意是忌讳,这密本留不得,世子请坐。”
时书犯困,那珠帘后闪烁着火光,谢无炽看完一页,撕下来扔进铜盆里烧为灰烬,橙色火光照着他的冰冷挺峻的眉眼和鼻梁。“楚恂,幼年时由乳母张氏养大,十一岁吃桑葚,从树头跌落...."
“嗜甜,喜食牛乳,好华服....
“在潜邸宠幸美婢,继承大统后,肾阳两虚,十年无一子嗣.....
“宠爱喻妃,言听计从....."
“喻妃为丰鹿养女,每呼为干爹....
"....."
谢无炽看一页烧一页,神色凝重。
时书朦朦胧胧,说话声传到耳朵中,但听不真切。不过那火光中的人影照在壁上,婆娑起舞,却似鬼魅。时书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约感觉到,一场很大的政潮即将掀起。
几人秘密议论的声音并不大,时书没听清楚睡着了,深更半夜醒了一次,这几人依然生龙活虎,有人急匆匆在纸张上誉写,挽起袖子。世子也在来回踱步,反复思考。至于谢无炽,仍然面色思索,像在考虑什么。
时书再醒来天色已大亮,谢无炽送客出门,倒掉铜盆里的灰烬。
"醒了?再等等,早饭来了。”
时书翻身让出床位:“你们是铁人?什么话三更半夜还在议,你睡吧,我起床去药局。
谢无炽:“我不睡,今天有园子要监工,清早得用我。”
门外来人送来热水,谢无炽洗脸收拾,到屏风后换衣服。
时书视线跟着他:“你把睡觉基因进化了?”
屏风后,谢无炽脱掉外衣露出半截后背,半低头,后背的肩胛骨支棱,肌肉和骨形起势紧绷有力,那一片的皮肤也是成熟的麦色。”.....时书把视线转开,喝了口水。
谢无炽走出来,整理好衣领和衣袖:“送你去药局,另外,我也有些事要问。
谢无炽陷入了忙碌中,早出晚归。说好的房子也没收拾出来。每天时书过去睡觉,谢无炽一般都在外面的椅子上打盹儿。各忙各的,时书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一个大晴天,时书刚把仓库的药材搬出来晒,擦了下额头的汗。林百合忽然拍他肩膀递过来一个药包:“这些淫羊藿、肉苁蓉、茯苓,送到王妃的院子里去。时书接过手里:“这么大包分量?”
“去的时候走阴凉地方,天气热,近日中暑的人越来越多了,刮痧药备不起。”林百合啧了啧声。
时书答应了准备走,林百合忽然想到什么:“你哥哥近日是不是不常回家?”
时书说:“嗯,他跟世子府的幕僚每日做不完的事。”
“做不完的事还是喝不完的花酒?这群人天天宴饮,宴饮完便喝花酒。”林百合嗤声,“今天有个人来让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