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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以撒把融化在地上的鱼饼抱起来,手掌轻拍了拍她迷蒙的脸:“休息好了吗,小鱼?要出发了。”
赛共将阿斯蒙拴在树屋门口,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随着日头偏西,虞鲤听到下方的空地纷纷响起轻盈的落地声和走动的靴声。
原来以撒的队伍成员不是不在这,而是白天都在树上歇着。
就真的像大猫猫一样。
虞鲤靠在以撒的胸膛前,悲伤地反应过来——她之前下树屋,树上五感敏锐的哨兵们肯定都发现她了!但出于一种猫科残忍冷酷的天性,他们冷眼看她离开,也放任她被入口处的阿斯蒙压倒欺负。
神经病聚集地名不虚传。
虞鲤挣扎了一下,没能从以撒怀里挣脱,她躺平问:“你们要带我去哪?”
以撒手指微勾她的发丝,看虞鲤厌恶地蹙起眉:“好奇啊?跟我们走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虞鲤被迫跟着以撒队伍出发。
虞鲤之前在白塔听说,以撒队伍的正式名称为单兵攻略一组,队伍成员不多,且精神体全为自然界食物链顶端的猫科猛兽,亚瑟提到过他们论单人战力为白塔第一,但因为时常孤身攻略污染区的缘故,导致他们精神状态失常。
虞鲤有自己被一群疯子包围的自觉,一路沉默,在傍晚抵达临时驻扎的营地,她坐在无人的篝火前。
虞鲤表情冷静,抬眸打量一眼四周的状况。
哨兵们或是靠在树下养神,或是擦拭着武器,大猫精神体悠哉地跟随着主人们踱步或休憩;
吃过晚饭,他们没有扎帐篷的意思,反而拿起手上的武器,分出几队,悠哉地步入丛林深处。
……哪里不对,她想。
跟疯狗哨兵们接触久了,虞鲤对危机有种异样的直觉,没等她理清心间的感受,脚踝便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她一僵,朝旁边看去。
一只皮毛油亮,体型矫健有力的黑豹蹲在她面前,耳朵竖起,尾巴拂过她的脚腕,像是在吸引她的注意力。
“在想什么坏事呢,小向导?”
赛共有趣看她,拍了拍身旁的大猫脑袋,“问你两三句了想吃什么,你居然都没回我。”
虞鲤有些提不起兴致和别人交流:“我没什么想吃的,随便就好。”
赛共仍然笑嘻嘻的:“奉劝你一句,这时候就别想着逃跑了,白天倒是无所谓,一会儿夜里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你这么弱,要小心哦。”
“谢谢,我没有那样想。”虞鲤平静如水地说。
赛共眯起眼,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耸耸肩站起来:“啧,无趣的家伙。”
赛共哨兵自始至终都是对她一副兴致缺缺的态度,还带有几分虞鲤说不清的恶意,想起他又是笑容灿烂地踹翻队友,又是熟练地给疯狗戴上项圈的……虞鲤沉默了,觉得还是和这人保持距离为好。
赛共转身离开,他身边的黑豹倒是用尾巴尖勾了一下虞鲤的脚腕,绿瞳定定看了她一刻才离去。
虞鲤抱膝自闭,继续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猫一样待在原地。
晚饭后,营地内的哨兵便陆陆续续分成几队往别的方向出发,虞鲤身边所剩哨兵不多,她一直没见到以撒。
夜幕逐渐降临,以撒仍未回归,赛共也像忘了她似的,没有给她带来晚饭。
虞鲤轻叹一声,用手心按住小腹,缓解饥饿感,随后她蓦然察觉头顶落下一道高大的男性阴影。
“你是以撒带回来那个向导?”
一位带着白狮子精神体,白发褐肤,身穿训练短衫与野战裤的哨兵男性低眸看向她,皱了皱眉,“怎么没人管你?”
虞鲤紧张摇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