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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陆熵在电话里所言,这之后他果然变得更加忙碌,有
候连打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抽空跟迟雪洱偶尔用语音或文字简短的聊上几句。
头两天迟雪洱还有些不适应,在学校里时还不觉得,等晚上到别墅,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卧室里后,那种扑面而来的死寂和冰冷突然让他有一种好像被抛弃的孤独感。虽然以前陆熵在家里时两人也不会有过多的交流,大多时间都是各忙各的,偶尔抬头确认一眼对方还在的身影,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可就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平凡日常,组成了他们生活中的每一个点滴和片段,不知不觉间,他们都早已习惯了彼此存在在对方的身边。迟雪洱不想沉浸在这种消极的情绪里,刚好这两天他们系里组织了一场户外写生,他便没有多想,直接跟颜清一起报了名参加。写生的地点在隔壁市的山里,据说那里雪景极其美丽,最适合凛冬时节去观堂,除了他们这样去写生的学生,游客估计也不会少。迟雪洱挺心动的,出发前一天晚上像是即将要去参加春游的幼儿园小朋友,兴奋地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他也没有忘记发消息告诉陆熵,不过照例没有收到总裁大人的及时回复就是了。
迟雪洱也没在意,盘腿坐在地毯上,继续整理他的画具,想到还要在那边过上一夜,又往行李箱里塞了套睡衣。第二天出发很早,几乎天不亮就要赶去学校坐大巴,宋叔瞅着外面黑乎乎的天色,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穿得圆滚滚的迟雪洱,愁得不行。“小迟啊,这写生就非去不可吗,实在要去我让人直接送你去目的地就行,还非要坐那大巴车干什么,大巴车人那么多,不舒服就算了,味道还不好,万一你在上面晕车可怎么办。”迟雪洱拉着行李箱,被围巾包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眼睛黑黑亮亮的,藏不住的雀跃:“不用了宋叔,这种集体活动就是要跟大家一起坐大巴啊,我自己单独去有什么意思,别多说了,我们赶紧出发吧,晚了会耽误行程的小少爷期待成这样,宋叔也不好继续泼他冷水,又帮他检查了一遍行李,再三确认了他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后,才忧心忡忡地叫司机送他去学校。他们赶到时,大巴车已经在学校门口候着了,一个学长正拿着名单在清点人数。
迟雪洱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大榕树下的颜清,他坐在行李箱上,戴着棒球帽,两条长腿抻着,一脸生人勿近的高冷。颜清很快也注意到他,摘掉耳机冲他挥手。
迟雪洱拉着行李箱过去,围巾下露出来的半张脸红扑扑的。
却不知在颜清的视线里,他跑过来的画面,就像是长了腿的一大捧棉花糖从远处向他飘过来,松松软软的,让人特别有想抱一下的冲动。“你也穿得太多了,今天也没有很冷吧。”
迟雪洱拉下围巾呼气,睫毛被水汽浸得湿淋淋的,脸也通红:“听说山里温度很低,雪下得特别厚,我怕感冒,还是多穿点比较好。”“倒也是。”颜清点点头,这小少爷身子骨太弱,不能用常人的标准要求他,一场小感冒都能让他在家躺上两星期,还是注意点好。“那赶快上车吧,不在下面吹风了。”
迟雪洱兴奋的心情不减,用力点头:“好。”
这次写生去的人不少,得有三十多个,低年级高年级的都有,车上已经坐了很多人,乌压压都是人头,说笑的声音很是热闹。颜清“啧”一声:“失策,早知道提前过来占位了。”
刚才他嫌大巴车里吵闹,所以就一直在外面等迟雪洱,压根没想到占座的事。
他倒是没什么,只是怕迟雪洱晕车,所以还是想要给他找靠近中前排,最好还是能靠窗的座位,就在他寻思着要不要找人换一下位置时,一张熟悉的面孔从座位中探出头来,冲他们挥了挥手。“雪洱,坐这里吧,还有两个位置。"
迟雪洱眨眨眼:“云霄学长。"
付云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