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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鹤岭此时才看清阶上那人的脸。
模样朗俊, 倒也不面生。
是灵器阁弟子,秋印烛。
早些年不论入秘境,还是宗门大比, 他都见过此人的身影。
不爱与人打交道, 无论走到何处都是孤身一人, 人多的地方也能避则避。
犹记得几十年前,他带着一众师弟妹前往海域秘境, 恰巧撞上在那儿寻找灵材的灵器阁弟子。
秘境危险, 两拨人索性同行。
算下来足有二三十人,唯独秋印烛走在最后面,与众人隔了十丈开外。
带领灵器阁弟子入秘境的是他们的小师叔, 后来与他聊起秋印烛,那人慨叹说:“印烛性情狂傲孤僻了些, 不过在炼器上颇有天赋,千百年也难出一个。”
后逢海鲛作乱, 企图用歌声蛊惑修士坠海。那歌声高亢尖锐, 连灵力凝成的结界都难以隔开。
危险至极,是那秋印烛就地找了些海鲛巢穴的石头,造出个稀奇古怪的灵器。
模样似石盒, 一敲, 就将歌声尽数收了进去。
最后这盒子用在了对付秘境凶兽上。
刚遇着那凶兽,他便打开了石盒,放出的海鲛歌声使凶兽陷入昏厥。
走出秘境时, 一行人连点皮毛伤都没受。
只是……
温鹤岭看向阶上的秋印烛。
那位旁人口中孤傲不群的天才,现下却站在大雪天里, 瞪着双哭红的眼, 厉声斥责着他。
温鹤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未免太过骄纵了些。
他应得冷淡:“抱歉, 不知秋仙友有事在先。”
他虽态度漠然,可到底是在道歉。
这声“抱歉”落下来,反倒叫秋印烛发了懵。
也是这会儿,他才突然回过神,意识到周身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秋印烛的呼吸一下变得紧促,手也不自觉地开始微抖。
“无事。”他吝啬挤出两字,强迫自己尽量忽视掉温鹤岭的打量,转而看向桑褚玉,“纸,在你手里?”
“在。”桑褚玉转身开了铸器阁的门,翻找出那封折好的信,递给他,“放心,没看。”
“嗯。”秋印烛慌急将信塞回袖子里,脑子里却空荡荡的,一个字都挤不出。
见他跟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不走,也不说话,桑褚玉问:“还有其他事吗?”
“有。”秋印烛艰难挤出这字,又不说话了。
若放在多数人身上,恐会认定他不懂礼节,有意耍弄人。
但桑褚玉以前跟动物打交道居多,那些野物常是想起什么做什么,根本摸不透脾性。
故而她极有耐心地等着,没有半点儿催促的意思。
在那平静眼神的注视下,秋印烛竟放松些许,紧绷的身躯也松缓下来。
他缓了足有半刻钟,才道:“再过两个月,陵光学宫看守的秘境将开。”
“嗯。”
“秘境将开。”秋印烛又重复一遍。
“嗯。”桑褚玉认真点头。
“你就没有半点儿想问的?”
桑褚玉迟疑:“倒有——你是信使吗?”
大老远跑这儿来,就为了告诉她某处学宫看守的秘境要开了?
怪好心。
“你!”秋印烛拧眉道,“你不知那秘境里藏了什么宝器?”
“不知道。”为节省时间,桑褚玉直言,“我不能随意离开宗门,除非师尊准允。你若有什么话,不妨先找她。”
察觉到身后温鹤岭的视线,秋印烛越发不自在,浑身跟滚了虫般。
有旁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