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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听了一会儿,有点听不下去了。他偏过头,一缕银发就掉出来,落在了领口。
“我市安全署高度重视,大治安官亲临现场。相关人士透露,调查已经取得重大进展,嫌疑人身份及可能去向都已经明确……”
“嘀嘀——”
交通灯终于变色,急性子的司机按响尖锐的喇叭催促前车,萍水相逢的路边论坛就地解散。
乌鸦老老实实地跟着小姐过人行道,同向车道的车喷着尾气与他擦肩而过。
“咦?”他余光瞥见了什么,“有几辆车是不是比其他车大一圈?”
他待要扭头细看,车队却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回家啦。”索菲亚小姐拽他,“快别东张西望了。”
先生小姐他们这家族鼠丁兴旺,占据了整整一层。
一下电梯,就有一帮正在玩打仗游戏的幼年鼠人冲了出来,扮演坦克的那位一头撞在索菲亚小姐身上。在小姐怒不可遏的尖叫里,装着浆果粮的小钢桶掀翻在地,麻绳也脱了手。
“坦克”脚下一滑,冲到了乌鸦脚底下,跟低着头的乌鸦对视。
在无鼠目击的角度,乌鸦对“坦克”做了个挑衅的鬼脸。
“坦克”把小眼睛瞪成了对眼。
下一刻,乌鸦抬腿就跑。
“坦克”立刻呼朋唤友,原本对垒的两军当即统一战线,鼠头幼崽们一拥而上。
“他跑了!抓住他!”
乌鸦在鼠头人逼仄的建筑里乱窜,这里的建筑挑高对乌鸦来说实在捉襟见肘,为防撞头,他抄起空了的钢桶扣在脑袋上。
只听一通乱响,顷刻间,乌鸦晃着“铁头”,撞坏了三盏灯、两个烟雾警报器,最后在查尔斯先生的咆哮中,鼠头幼崽们每鼠得到了一记大耳光,七荤八素的乌鸦被剥夺了“铁帽子”,拖进了索菲亚小姐的房间。
“真要命,要是少生点孩子,我族说不定早能搬到地上去了。”索菲亚抱怨着,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毛绒窝,形状介于懒人沙发和狗窝之间,很旧了,中间被人坐得凹陷了一块,“过来躺着……躺不下?真麻烦,你怎么长这么长。”
乌鸦顺着鼠头小姐的力道往毛绒窝里一摔,两条腿耷拉到地上,感觉天花板都在转。
索菲亚小姐试图喂他喝水吃东西,乌鸦闻着罐头味想吐,躲到了墙角。墙角有什么东西散发出一股廉价的香,闻着比罐头好受,乌鸦胡乱扒拉到怀里,把脸往上一埋。
索菲亚小姐:“那是我的香薰蜡烛……”
小姐要去地面上读书,不想让人闻到自己身上有下水道味,于是准备了好多香薰蜡烛。
“松开放下……哎,你别在地上打滚,那个不能吃!天哪!”
小姐被长腿大傻子折腾得焦头烂额,最后没了脾气,围着乌鸦点了一圈香薰才算把他安抚住。
“面包比你乖多了。”小姐蹲在地上叹了口气,从裙兜里摸出口琴对乌鸦晃了晃,“听吗?”
乌鸦闭了眼,用肢体语言拒绝鼠头人的艺术。
索菲亚小姐:“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还点歌。那我给你吹一首舒缓的安眠,书上说这种音乐能缓解浆果病痛。”
乌鸦:“……”
传说中“地上学校”真是误人子弟,教出来的“浆果专家”都看不懂浆果脸色。
然后口琴声起了韵。
片刻,乌鸦悄然睁开了眼。
可能是凸嘴吹口琴得天独厚,索菲亚小姐的口琴水平很高。乌鸦不是“知音”,却也从曲调里听出了好怅然的离别意。
忽然,他空荡荡的脑子里划过几个画面,时间、地点、人物都不清楚,只依稀是他要出发去什么地方,走出几步又回头,看见一个模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