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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步子徘徊在书案边、烛火旁。
几日之后,前去拜访赵宕举时,赵宕举的反应和兄长们差不多。
“今年的省试题目当真难,原以为熬过第一场,后边就顺风顺水了,岂知第三场、第四场皆是陷阱。论汉初三杰,令人犹豫不决,问兵马之策,令人不知笔下所言何物。”赵宕举抱怨道。
他又言:“能酣畅淋漓应答者,想必很对裴尚书的胃口。”
赵宕举有个礼部侍郎的爹,不说见识广博,至少算得上是“见识中上者”,如果他都说难以下笔,则说明今年的试题着实难。
……
因为考题难,学子议论纷纷,酒肆里很是热闹。
同样的,封锁的贡院里,判卷也很“热闹”。
无他,权知贡举裴明彦和十几位同知贡举吵了起来。
官家让世家派的裴明彦当了主考官,给他配的副考官,过半是清流寒门出身,两者成相互牵制之势。
裴明彦身着官袍,坐在正堂上,敲打着桌上的几份卷子,质问道:“身为权同知贡举,你们便是这般举荐卷子的?或者说,你们为官十数年,仍同白身一般愚昧无知?”
说话十分不客气。
底下人虽有不服,但忍住了,默不作声。
裴明彦伸手,随意摸了一份卷子,翻开一页,冷笑不屑读道:“以运河之水流驱船……敢问刘侍郎,运河哪来的水流足以驱船?这位学子写的是画舫船还是运粮船?”
又取一份,读道:“大辽边角之地,西夏犄角一隅……来来来,邓学士,你上前,你说说北边大辽占地几何,究竟是不是边角之地?”
那位刘侍郎应道:“此子策问虽一般,经义之文却十分出众,所思所想尽显功底。”
裴明彦冷笑更甚,讽刺道:“欲为官者,若是只懂反反复复嚼几本经义书,此举与坐在家中穿针引线纳鞋底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