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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了一大波尾随而来的花枝。
……
御街之末,州桥明月旁有一五层高阁,名曰“林字正店”。
顶阁上,临街窗户半开,林方旬坐在素舆上,眺望由北通南的御街。
游街的队伍才过晓市,远远的,林方旬便认出了乔时为,他还是那般,九分欢喜还带一分淡淡愁。
“阿达,关窗。”
叶阿达合上窗户前,往外看了一眼。
满城杏花织十里,一袭朱衣冉冉来。
“家主已为金榜多等了几日,既如此,为何不下去同时为少爷见一面?”
“欲壑难填,还是多留些念想为好。”
“家主当真要现在就走吗?”叶阿达反复问道。
林方旬点点头:“叫人备马车罢。”
当游街的队伍路过林字正店时,乔时为仰头,笑意盎然望着林叔亲题的牌匾,仿佛在跟林叔打招呼。
而另一边,一辆马车慢悠悠从后门驶出,沿着曲院街往西走,通向宜秋门外的渡口。
林方旬闭目坐在车中,听着渐渐远去的锣鼓声,脑子中一直浮现那块墨汁涂的“胎记”,耳畔不停那句“小子只有个假胎记,故只能给林叔当个假儿子”……
这么些年过去,假儿子早有了真情感。
但他不得不南下。
大夫说,毒气侵肺腑,伤了他的气道,故他气不畅、血不足,只能吊着一口气苟活着。
北方气躁,气道日益增损,林方旬身子一年不如一年。
大夫让他到临安养几年,或许能有转机。
再者,如果活着的时候,已注定难以再见他的升儿,那他至少要在咽气前,揪出当年的幕后黑手。
事有猜想,林方旬在为黑手创造一个再出手的契机。
升儿是他的念想,瑾儿是,非报不可的仇恨亦是。
马车通过城门,林方旬看着“宜秋门”几字,讥笑自己:“阿达,‘执掌钻营多妙术,汴梁市界最诡计’,有多久没听到这句话了?”
……
御街不算长,因为走得慢,一程走下来,花去了一个多时辰。
游行队伍最终停在礼部状元局前,便也是这里,过几日将举办闻喜宴。
归第的几顶轿子已备好。
乔时为从马背跃下,谢过诸位开道的金吾卫,又与榜眼、探花寒暄几句,道别言再会,这才登上轿子。
也不知道四哥现在如何了……
乔时为略带担忧,老裴那张淬了毒的嘴,就是鬼见了,都要让三分。
回到家门前,远远便看到家人们身着新衣袍,翘首张望着。乔时为的黄敕比他先一步到家,家人们已得喜讯。
乔时为从轿子下来,看到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吴嬷嬷、三哥……还有橘子,皆站在门前阶上,情到深处,不自主暂时忘了四哥,一撩下摆,就地跪下行大礼道:“娘亲,孩儿考了状元,回来了。”
分明才擦干泪痕,听了这话,白其真再次泪涌。
乔时为又向其他人行大礼。
“傻孩子,咱乔家不兴这些大礼数……”老太太扶他起来道,“真好,我顶亲的好孙儿,祖母没白疼你。”
一旁的乔大胆挠挠头,看着乔时为,疑惑道:“祖母,是不是缺点啥?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对,缺了抛喜钱,快抛喜钱!”老太太推了一把乔仲常,“老二,你这当父亲的,怎么没些眼力见儿。”
言罢,牵着她顶亲的好孙儿进院子。
直到白其真抹干眼泪,四下张望无果后,跑进去问:“小安,你四哥呢?”
乔时为一拍大腿,险些忘了这茬,忙应道:“四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