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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待在车上先别下去。”马车稳稳停住,郁松棠只掀开一条小缝,出来就看见为首的那位立于马上,听见郁松棠请安,这才调转马头。
“郁松棠见过二皇子,二皇子万安。”郁松棠每次这般行大礼的时候都觉得浑身刺挠,别扭又尴尬,好像把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烙印烫得更深了。
“不在京中,就不必行如此大礼了,起来吧。”二皇子楚亦从马上一跃而下,走到郁松棠脚边。
郁松棠这时候才缓缓抬起头来,尽管早就在别人口中听说过二皇子虽是领兵打仗的,却毫无骄矜之气,平易近人。
但此时楚亦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郁松棠还是打心眼里不舒服。
郁松棠起身又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把距离拉开。
"郁姑娘好像很不自在?”楚亦哑然失笑,看着从行礼到起身,面前的郁姑娘连个正脸都没给自己看到。
郁松棠自认回答得天衣无缝:“第一次得见二皇子,自然有些惶恐。”
楚亦见她嘴上这么答,眼神里可一丁点对自己的畏惧都没有展露,也不免觉得有趣了起来:“听郁大人提及,此番你是要前去宁州,到外祖家养病?”
“郁老太爷也曾做过我的启蒙之师,想来郁姑娘一身风骨之气也是承长辈之韵了。”
郁松棠听着他的客套话,不禁对郁老太爷更增添了几番好奇,大梁文坛誉他为文章宗匠,通才硕学。此次来宁州,也想从博古通今的郁老口中挖出些相关线索。
见提到了她的外祖父,郁松棠这才在恍神间对上了楚亦视线。
与其说是美貌,更不如说她始终看着自己却没有任何额外情绪的一种眼神,让他记进了心里。
她身上穿的并不是京中小姐的衣服,利落得很。
一瞬间的愣神,手下人的叫喊声才在耳边清晰:“二皇子,时候不早,我们要启程了。”
“郁姑娘,可骑过马?”楚亦望了望郁松棠身后的两辆马车,又指了指自己座下的骏马。
郁松棠并不知道他是何意,只摇了摇头:“未曾。”
“那要试试吗?”楚亦向郁松棠伸出手,示意她牵住自己。
郁松棠是想试试骑马,但并不是这样与人共骑,她指了指楚亦身后另外依匹较小一些的:“我能自己试试那匹吗?”
楚亦见她并不想上自己的马,也并不恼怒:“第一次骑马,还是要小心点。”
“劳烦二皇子派人带着我们后面的马车。”郁松棠跃跃欲试,“我试一下,不行还是回马车上。”
郁松棠心想没见过猪跑,但她起码吃过猪肉,照葫芦画瓢,有样学样踩着马镫上马,那马儿乖巧,并没有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郁松棠深吸一口气,牢牢抓住缰绳,骑马的经验还是第一次,她既兴奋又紧张。
楚亦看她动作标准,一板一眼也挺有模样:“郁姑娘,不像是第一次毫无经验。”
郁松棠还挺自豪,刚准备回话,那马儿不知在呢么了,倏地不受控制,撕四蹄胡乱地蹬着,郁松棠竭力拉着缰绳,马儿却更加疯狂,全然不顾背上还有人,朝前奔去。
脱缰的马儿,铁蹄重重飞踏起来,前方的队伍被它突如其来的举动冲散,郁松棠东倒西歪,却仍然死死拽住,她深知如果掉下来,定会丢掉性命。
楚亦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驾马追上,并大喊:“都跟上来!到前面设障拦住!快!”
这速度给了郁松棠错觉,好像再快点,再快点就能够从中这场梦中醒来,于是她干脆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命运下一秒的启示。
“嘭!”
两侧人马越过了郁松棠,设下钉在路面上的障碍,马儿脚底吃痛,一个回旋将郁松棠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