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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司徒樗继位,也曾尝试扭转这种局面,比如核实田亩清查隐户,但ta本就得位不正,又一改从前优容之策,世族虽然慑于武力不敢直接造反,但暗中使绊子的胆子还是有的。】
【要知道,推行一项政策不容易,但搞黄一项政策就很简单了,底下官员不配合,皇帝也只能抓瞎。当然,这其中也有司徒樗不能选贤任能的缘故,但原本以经义传家的世族,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兼并下和豪强合流,朝官与其地方亲族勾结,成功结成一张大网,把皇帝笼罩其中不得自由,这也是事实。】
【如果司徒樗心性坚韧,那ta大概会静待时机徐徐图之,皇帝的天然正统性足以为ta吸引到拥趸,但司徒樗不是,在发现世族不卖ta面子之后,ta决定开发新赛道研究新打法重视结果导向……】
水镜说了一大段让人听不懂的话,成功绕晕了试图理解的个别人,然后下了结论——
【总之,软的不行来硬的,文的不行来武的,华人不行就用胡人,司徒樗彻底走上以武治国的道路。】
【通过对外用兵提高个人威望,再用不断的胜利来收拢军心,而后联合出身底层的武人对世族进行讹诈,敢有不从者,一律杀了了事。】
【这种简单粗暴的财富再分配,在短时间内帮助司徒樗构建起了属于ta的利益共同体,但也严重破坏了雍朝的政治环境,进一步导致官僚行政效率低下,百姓生活越发困顿。而司徒樗打击豪族获得的财富却并未使百姓受益,而是由ta及ta身后的利益集团瓜分。】
【百姓负担了沉重的兵役与徭役,利益再分配时却被排除在外,由此地方叛乱层出不穷。豪族又是不能信任的,司徒樗就分派诸王镇守要冲,又废郡县之兵削弱豪强势力,短期内确实巩固了司徒氏的统治,但以其晚年的荆扬叛乱来说,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梳理过司徒樗在地方上的一系列操作背后的逻辑,下面的事情就很好理解了。
地方上藩王势大,但好歹受过司徒樗恩惠,也不介意给司徒樗的后人一点面子,但现在司徒重一个养子,居然也想把持朝政图谋帝位,手握重兵又真的有血缘关系的藩王不免也生出旁的心思,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把皇帝一起清了,到时候自己做了天子岂不美哉?
符云看向略显沉默的谷绍仪,主动问她:“安礼以为此番诸王与司徒重谁能得偿所愿?”
既然做了她的秘书,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会被视作她本人的意思,哪能在大事上一言不发,现在不磨合,将来哪还有机会。
“诸王兵多地广却无良将,司徒重麾下士卒虽少,却都是百战老卒,司徒重又久经战阵,在国中素有盛名,且皇帝虽年少失权,到底是大义名分所在,绍仪斗胆揣测,司徒重胜算大些,却也免不了两败俱伤。”
符云不置可否,而是又问燕椿:“你觉得呢?”
“雍帝失德,各地豪强早与司徒氏离心,一旦诸王离开封地,各处有异心者只怕会按捺不住。”燕椿大胆揣测,见符云没说话,就只当她默认了,“我听说司徒重命世叔前往秦中,若是他不能速战速决,世叔大约会杀了司徒珣自立?此风一开,各方豪杰必然云起响应。”
“是这样不错。”
符云颔首赞同了两人的说法:“若司徒重不能以雷霆之势取胜,被人瞧出朝廷的颓势,起兵自立者必然众多。可惜他与诸王皆无明显优势,注定是不能速战速决。”
褚川道:“不破不立,司徒氏勉强糊裱也不会让百姓好过几分,还是尽早让位明主为上。”
这话就是纯纯吹捧上司了,符云笑着瞥了他一眼,重新看向上方。
别说,隔段时间来这么一出对颈椎还挺友好。
【绛州的晋王,幽州的燕王,齐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