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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萝牵着匹马,立在缓缓流动的水边。
“冷酒好喝吗?”
轻细的声音问道。
裴云庭望了一眼手中酒壶,苦笑着摇头,嗓音低沉落寞:“不怎么好喝,太冷。”
“回家喝热的好不好?我陪你。”她唇角上扬,牙齿整齐而雪白,笑容灿烂。
裴云庭眉目舒展:“好。”
裴萝松开马缰绳,迈步朝他飞奔过来。袖子纷飞如白色的蝴蝶,下一刻狠狠撞入他怀中,手穿过腋下搂住他。
巨大的力道猛地袭来,带着温热的风,微苦微涩裹了满怀,裴云庭终于肯定不是幻觉,伸出手臂将怀中人紧紧地抱住,只想揉化在掌心。
他不敢抱太紧,怕她疼。腮帮子没肉,下巴尖的戳人,又瘦又轻,风一吹就眼看着要飘走。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养出的几两肉,全没了。
“夫君。”
“嗯。”
“瘟疫结束了。”
“嗯。”
“我回来了。”
“嗯。”
她缩在温暖软和的白色狐皮披风绒毛里,露出一个脑袋,脸色雪白,一双眼睛因为消瘦显得更大:“夫君。”
“嗯。”
“我好累,好困。”裴萝眯起眼睛。
连日来紧绷着不敢稍有放松的神经在见到他那一刻就控制不住地懒了散了,此刻终于彻底断开,裴萝浑身酸软,手指都不想动一下:“我想回家睡觉。”
“回家。”
裴云庭扶住裴萝的脑袋,上马带她回就近的芷园好好睡觉。
回到芷园简单收拾了一下,裴萝一觉天昏地暗直睡到了半夜,醒来时夜色正深。屋中地热温暖,烛已燃半,身旁裴云庭只脱了外衣,侧躺着,睡相安宁。跟玉雕成的人一样,泛着层薄薄的光泽,只是清减了不少。
裴萝轻轻地动了动,裴云庭人未醒,手却下意识地抬起来帮她把身上的被子拉了拉。
她把被子给他盖好,往他怀中凑近,枕着手臂,脑袋靠在他身边,闻他衣上熟悉的气息,无比心安。
在泉水县她已经抱了死志的那一刻,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再见他一面,所幸回来了,还可以见他很多面。
怎么都看不够。
正痴迷着,裴云庭睁开了眼睛,她撞进他眼睛里,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虚地眨了几下眼睛。
“醒了?饿不饿?”抚了抚她前额蹭乱的头发,裴云庭声音里还带着丝迷离,说着就要起身,被一双细长的手臂拉了回去。裴萝埋入他怀中:“我不饿。”
裴云庭躺下抱住她:“再睡会儿吧,离天亮还早。”
“不困了。”裴萝缓慢道,“夫君,你睡觉都没换衣服,是怕我会饿,打算随时起来,对吗?”
“饿吗?”
裴萝摇头:“不吃了,明天再吃吧!”胃里突然一抽,转了念头,“吃点也行。”
炉火一直温着,时候已是后半夜,裴云庭亲自去端了粥过来,是桃花莲子粳米粥,里面加了红枣,温补气血。
吃过后,通身温暖。
看她很是精神,也确实不累,裴云庭也不睡了,躺在身边陪她说话,言谈间说起路修明两口子之事。裴萝这才知道,他白日里是去城外送别他们夫妻去的,她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我心有灵犀,你是感受到了我回来,来接我的。”裴萝说,忍不住想笑,“原来是想多了。”
“想多了……”裴云庭跟着重复了一遍,“不多。”拧住她的脸,手上根本不舍用力,“看看你夫君,是不是因为你吃不好睡不好,瘦了一大圈?”
裴萝说:“是。”
她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