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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一人最先回过神来,越过众人上前。
“我就是。阁下所来为何?”
这人身形清瘦,衣着朴素,若非眉目间与温时玉有几分相似,便是让人将他们如何也联想不到父女身上去的。
但步钦此刻无意追究这对父女身上的巨大反差,只淡声道:“岭北都指挥使步钦,特来邕城巡察。”
“令爱在我身后,随后便到。”
这话一出如惊雷落地,温邈原本愁云惨淡的脸色顿时亮了起来,又惊又喜,当即对着步钦连连道谢。
他抬头向门口张望,恰好和这时走进来的温时玉撞了个对眼,一时竟老泪纵横。
“玉儿!你上哪里去了,叫爹爹好找!”
那马太高,温时玉好不容易才爬下来,因此慢了步钦一步。
她听到这话,对眼前这个老头的身份心领神会,当即配合地叫了一声“爹”,快步上前,和温邈抱头痛哭。
被晾在一旁的步钦目睹了温时玉的“健步如飞”,从鼻腔里发出“嗤”的一声。
什么崴脚,果然是装的。
“慈父败儿,还望温知县多加管束令爱,莫要等哪日闯下弥天大祸再醒悟才好。”
一道冷硬的声音突兀地插入进来,打破了父慈女孝的温馨氛围。
躺着中枪的温时玉:?
温邈这厢听了这话却是差点滴下冷汗,当即低头诺诺称是。
不怪他如此惶然,只因这位姓步的国公爷实在是大有来头。
五年前,十七岁的步钦横空出世,北逐鞑靼,逼得各部不得不与大梁立下十年之约,护得今上安稳登基,朝野上下无不侧目。
几月前却不知怎么得罪了圣上,竟被贬至岭北来。
温邈心思百转千回,想到失而复得的女儿,又硬着头皮开口:“天色已晚,大人不如便在下官府上……”
“不必。”步钦想也没想便打断了他。
“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令爱若是休息好了,便讲讲遇绑一事吧。”
温时玉刚还在腹诽这人果真如书中那般不通人情,这下冷不丁被点到,当即怔了一瞬。
但她随即稳住心绪,借口头疼记忆不全,刻意隐去了穿来之前的事,只讲了和绑匪周旋以及逃跑的经过。
讲的时候,步钦的目光一直牢牢钉在她身上,刺得温时玉如芒在背。
好不容易顶着这道目光讲完,她故意晃了下身子,装作累得站不住的样子。
温邈果然心疼地迎上来,吩咐侍女送她回房处理伤口,好好休息。
温时玉当即顺从地应了,俯身行礼后便随着侍女离去。
开玩笑,再不走的话,步钦的目光都要把她戳成筛子了。
行至游廊,一阵冷风拂过,温时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鼻腔却忽得被一抹馥郁充盈。
她抬头循着香气望去,才发现是廊旁的迎春花开了。
春寒料峭,这迎春花却开得动人,金英翠萼,朵朵嫩黄如莺羽。
她看着花,一时没注意脚下,路过一间院子便要进去。
身旁的婢女见状连忙拉住她:“小姐,那是老爷的院子!这边这个才是您的。”
“嗯?”温时玉回过神来,赶忙收回脚。
她不经意地透过窗子瞥了一眼,随即却微微一怔。
这屋中陈设十分清苦,还有几分简陋的意味,着实让人看不出是一县之长的住所。
而转过长廊,侍女停在一扇门前请她进去。
鼻尖隐隐嗅得一股暖香的味道,她遣退侍女,独自迈了进去。
只见这个房间极尽奢华,堆满了女儿家喜爱的玩意儿,与方才的院子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