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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休拉刚被砂金带走就发起了高烧。
夜风太凉,她也太累太饿。这几日下来的奔波流浪全靠她一口不甘心的气吊着,精神稍一松懈,疲惫和高温就风急火急地从额头一路席卷了她的全身。
在这破星球待了两年,倒是给自己养娇惯了。她晕乎乎地想,诡异地感到了讽刺。她也不吭声,不知道是说不出话,还是不想把自己窝囊的一面摆给别人看,大概二者皆有。
砂金是从手心里的温度发现不对劲的,他转头看她的时候,女孩的脸已经烧得通红,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路,只是像人偶似的任由他牵着。他暗骂自己一声,探手去摸她的额角,滚烫地让他以为碰到了烧着沸水的开水壶。
“厄休拉?厄休拉!”他叫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清醒一些。
“怎么——咳咳!!”厄休拉呛了一口冷风,弓起背,整个人像一只熟透的虾子般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和气管全咳出去,咳着咳着,忽然两注温热的液体从她鼻子里冲了出来,她下意识舔了一下,铁锈一般的血腥味让她愣在了原地。
砂金懵了,一时也顾不上自己那身娇贵的行头,撕下袖子就给她擦鼻血,因为动作不太熟练,再加上这布料不太吸水,他把厄休拉的脸擦得几乎像是一起凶杀现场。他心虚地放下手,皱眉看着厄休拉,像是在看一只快死掉的小猫,忽然开始有一点点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去找她。
“厄休拉,不要动。”
他严肃地说道,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她肩上,又伸出双臂,穿过她的膝盖和后背,把女孩抱了起来,扭头便指示身后的一群员工马上去联系医生,自己则抱着女孩大步跑向公司的飞船。
而高烧让厄休拉的视线模糊,她只是用力地眨了眨眼,没有挣扎,像是烧迷糊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持续了一整天,厄休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睁开眼,眼神混沌,嘴唇一张一合,吐字不清地嘟囔着什么,砂金凑近去听,花了三秒钟时间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我饿了。”
厄休拉只觉得自己好饿,退烧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空空如也的胃袋里仿佛有火在烧。
砂金飞快地端来一杯水,“你还很虚弱,先喝点水垫一垫,一下子就吃东西的话你会吐的。”
她坐起身来,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吞咽着。温水入肚的感觉很舒服,她眼神清明了些,把眼皮一抬,就看见砂金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将近十年未见,他已经脱去了曾经那张女孩子似的娃娃脸,朝着大人的样子长大,而她看起来却还像个孩子。
她有点沮丧地挪开视线,肚子适时地响了起来,她强装镇定地捂住肚子,抬头望天花板,硬生生忍住想要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的冲动。
好想死。
“看来有人有点着急了,”砂金差点笑出声,但好歹是憋住了,他害怕厄休拉恼羞成怒不吃了。
他走出门,跟在外面守候的员工说了几句,不一会儿食物就上来了,都是非常清淡的病号饭,源源不断地冒着热气。
厄休拉早就饿得眼放绿光,夹起排骨就往嘴里塞,排骨炖得软烂,咸香适中,但她太饿了,急急忙忙地嚼两下就下了肚,配了几筷子白菜,又往嘴里猛扒两口米饭,吃得唏哩呼噜,这才歇了一下,胃里暖融融的感觉让她顿时如登极乐。
好像要流泪了。厄休拉感动地想。
正当她又端起碗准备把汤一饮而尽的时候,一股如芒在背的寒意激得她浑身一哆嗦。
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她用眼角的余光一扫,看到砂金正坐在她左后方,用一种诡谲的慈祥面孔笑着看她吃饭,看得她寒毛直立。
“我只是太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