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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煜浮在空中,看着眼前如电影般铺展开来的画面,觉得自己定是最近工作太过疲惫,才导致看过的小说场景入梦侵扰。
只见平原之上,河水汤汤,河畔屹立一座巨石筑成的雄关,城楼上哨所高耸,铁甲如林,宛如天地间最坚固的屏障。
黄尘古道之上,有大队黑压压的骑兵如潮水般向着关隘涌去,直至关前的汜水畔方勒停战马,其间旌旗招展,玄甲生辉,俨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铁骑兵。
铁骑之中一人跃马而出,玄甲银枪,手持金印,高声喊门。
“守将何在,太子亲至,速速开门!”
听到动静,关上甲士翘首眺望,果见金玺龟钮,其上阴刻“泰子”二字,再看玄甲之中赤黄旗帜飘扬,金蟒五爪,皆是太子之徽。
众甲士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踞牢关位处重地,未得上官的许可不得开门,只得速派人员前往关内送信。
“太子亲至,尔等闭门不开,意欲何为?”
见守关之人不应,喊门之人纵马上前数步,抢指关上众人厉声喝问,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数千铁骑也有了些许的躁动,战马刨地,铁甲铿锵。
“将军息怒,我等区区甲士,虽身负守门之责,却无开门之权,现已派人速报上官,不时便有答复,还请贵人捎待。”
眼见气氛瞬时肃杀,关上甲士赶忙出言安抚。
喊门之人闻言大怒,正待呵斥之时,有人率先开口,遏住了他的满腔怒火。
“他们尽忠职守,是大雍之福,孤且再等上一等。”
说话之人声音清润,语气平缓,给人一种温柔和熙之感。
甲士悄然看去,只见玄黑铁甲之中,有一人白马银甲,应当就是那位贵人。
看着万黑丛中一点白的人,虞煜在心中暗自吐槽,如此醒目,难怪小说中流矢像设置了定位一样直奔他而去。
梦中的场景持续推进,向着虞煜看过的剧情铺陈而去。
“贵人息怒。”
甲士再次告罪,好在此时报信之人已带着上官疾行而来,来的也不是旁人,正是总揽梧州大权的州牧龚守仁,近日他巡行周边,如今正好在踞牢关内。
“大人。”
见其疾步而来,甲士们纷纷见礼,心底却都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龚州牧到此,却不吩咐放下吊桥,而是下令弓弩就位,箭指关下大声喝问。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乃历州都尉姜泽,今奉太子回京驰援,尔等还不速速收起弓弩,降下吊桥,开门迎驾!”姜泽再次高举金印。
“一派胡言!”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龚守仁尚未回答,其后一人已脱口而出,直斥姜泽,是州牧属官商怀仁,出身大族,极受倚重。
“昏君无德,不日前已于上京枭首伏诛,雍祚已亡,天下间何来太子!”
一时之间,如水落滚油,整个关隘一片哗然。
梧州与上京虽只隔乾州之地,却因两洲皆土地辽阔之地,再加之天险汜水的横亘,对上京的消息多有闭塞,除却说话之人,众人此前只知上京被义军所围,尚不知皇帝身死之信。
皇帝已死,那……
隐晦探询的目光,纷纷落在白马银甲之上。
骤闻噩耗,虽心中早有预料,但端坐在马背上的太子,还是不由的一阵头晕目眩,几乎坐立不稳。
“太子静心,此刻不是悲痛之时。”卫于他身侧的家令赶忙伸手护持,轻声提醒。
“无碍。”太子微微摇头,拨开了他伸来护持的手,不理会家臣的眼神阻止,径直策马向前,更是越过了姜泽一个身位。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