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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残影自眼前划过,钟表摆石一般重心不稳地左右摇晃。等它彻底静止停下,黄复酥才意识到,这是那支跟随她多年的圆珠笔!
方才多重心绪交错杂糅,她没来得及为一支丢失的笔伤春怀秋,却也是实打实的不好受。
毕竟它陪了她许多年。
当下的失而复得,黄复酥着实惊喜。那份坐在陌生人旁边的不自在,都被这份喜悦冲淡淹没,连带对那位即将同组的组长,也多出几分超越正常范畴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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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览室远离教学楼,因偶尔外借,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不在下课铃声播放的范围内。
在这个向往自由的天真年纪,枯燥文字没有按耐雀跃的能力,鲜活的少年只会一次又一次抬头,望向窗外鲜活热烈的世界。
“秋雅,秋雅,下课了!”
懂事的学生会自己提醒老师,绝不耽误一分钟。
视野内出现第一个身穿校服,背着书包往外走的学生,坐在靠窗位置的男生立刻举手招呼,其余同学也不约而同配合着开始收拾东西。
“诶,诶,我还没说下课,这还没到时间呢!”常秋雅白一眼做好事不留名,把名著塞回书架就要往外跑的男生,“项昭懿,站住!又是你,怎么每回都是下课积极,上课看不到影啊!”
项昭懿是一班的体委,因为多次逃自习课外出打球,经常被班主任江庭松喊到办公室写检讨,故而在各位科任老师面前混了个脸熟。
说来也巧,他们这一届入学时,恰逢岭北一中广纳英才,招入多位优秀的师范类毕业生。因年龄差距不大,师生关系也随之演变为真正的亦师亦友。
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他们偶尔也会开几句玩笑。
项昭懿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浪荡模样,理所应当道:“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我可是根正苗红,正直向上的祖国花朵。”
常秋雅被他这番言论逗笑了:“我还不知道你。吃饭?我看你是惦记你们江老师办公室抽屉里锁着的好东西。”
岭北一中是一所走读与寄宿制并存的学校,除包含各个法定节假日在内平均月休两天外,每周日下午都会给出半天假期,可以自由外出。
在这个数字支付的时代,高中生也大多拥有一部属于自己的手机,周内上课时间交由班主任统一保管,放假时自行取回。
当然,也有很多人为了方便,并不想上交手机,虚托自己没有携带,或是提前准备备用机,总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年轻老师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清楚他们这些小把戏,也不方便搜查。
项昭懿自然属于这一类,但与老师关系好也至于傻到光明正大地承认。他欠嗖嗖笑起来,“老师,我可没有!是咱们班的学霸,今天早上还在惦记楼下的烤冷面,再晚几分钟,恐怕得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梁青砚适时搭腔:“我为什么会提烤冷面,难道不是你昨天晚上说梦话一直嚷嚷着要吃吗?你自己干了什么,要让我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复述一遍吗?”
“诶诶诶,砚哥,我错了。”项昭懿最会顺杆爬,“谢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给我留一张脸。”
常秋雅笑得前仰后合:“行了,心思早插上翅膀飞走了,多留一时半会也没用。大家把手上的书放回原位,把自己制造的垃圾带上,就可以离开了。”
话音落下,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噪音一呼百应,惹得图书管理员站在门口捂着耳朵吐槽:“轻点!轻点!你们以后还会再来,爱惜公共财产。”
黄复酥并不急,和米思寒对视一眼,慢悠悠写下最后几个字,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不疾不徐地起身。
她把那本《无声告白》塞回书架,和记不清书籍具体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