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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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星辰照亮的夜晚,只有寂寞的关灯和开灯声。
周星野用钥匙打开门,走近一片漆黑,灯光点亮的刹那,她不由自主闭眼。
如果说请假两天后回归学校,即刻面临月考已经算惆怅的话,那么眼下失去了夜宵安慰,顶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还要复习明天的考试,更显得尤为心酸。
没想到沈露不在,竟会有如此落差感。
自那天傍晚,接到周勇江电话,她匆忙离开已经两三天,据说牵扯到生意业务上一些紧急的状况,需要人手帮忙。
周星野想起,更早时候也是一通电话,让原本打算和她们一起回家的周勇江,改道而行。
那日天空布满阴霾,沈露从车上撑伞出来时,已经开始下起瓢泼大雨,确认周星野安全上了车,又同沈露短暂交谈告别,周勇江才另外驱车匆匆离开。
四周车窗紧闭,严严实实,隔绝了细微风声,但隔绝不了雨点铿锵砸落的声音。
回家的一路,周星野和沈露默契沉默,没有开口,或许彼此都知道,这时候不说话,才是同对方最好的安慰。
玻璃窗前纷渐滑落的雨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心情。
她只是在想,幸好从陵园走下来的一路,没有下雨。
以往每到梁云的忌日,压抑已久的情绪就像愁云,迫不及待也需要一场暴雨洗礼。
周星野按奈不住的脾气总会爆发,化身一头胡乱摆尾、横冲直撞的小狮子,一言不合,便同周勇江大吵大闹起来。
所以这次,他特意选择步行,挑中一条人烟寂静的小路下山,煞费苦心。
山道不算宽敞,年岁久远的碎石路,许多地方已经凸凹不平,各类青藤和杂草交错,爬满路一旁石砖垒砌的围墙。
山野里的树,总是自由茂密地生长,枝丫漫天伸展,仿佛要将整张画布撕开、撕碎。
父女俩一前一后走着。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她的撒火,周勇江反倒不安起来,“怎么,现在连话都不愿跟我说了?”
周星野脚踩细碎的石子,低低垂头,“我听见你在妈妈墓前说的话了。”
周勇江着实狠狠结巴,“闺女,你这,你这不讲道义,怎么还偷听呢。”
她踢开前路的石块,索性蛮不讲理说,“电视剧都这么演。”
周勇江失笑,知道无论如何也拗不过她,索性敞开叹了口气,问,“那你都听到了什么?”
周星野:“你说你做错了。”
那就是都听到了。
周勇江怅然一笑,远远眺向缥缈的天空,半晌垂叹附和,“对,都是我的错。”
周星野偏着脑袋,一时瞄看前路,一时掰扯着手掌。
不说话,等同于默认,代表她也是这么想的。
可事实上谁又知道,曾经那段酒气熏天、烟雾缭绕的经历,是他的噩梦,更何尝,不是她的?
因工作疏忽家庭是他的错,同失去安全感的妻子争吵是他的错,放任她染上烟酒的恶习是他的错,以至于一切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都是他的错。
医院病床上,梁云闭眼前的最后一滴泪,从此定下了他一生的罪。
可是,一个人想要得到幸福,真的有错吗?
周星野听见了,最后他说,“我现在,很幸福。”
回溯过往,在周星野小学时期的记忆里,也曾有一段掌上明珠的幸福时光。
糖果、芭比、公主裙,别人没有的她都有,画画、钢琴、跳舞,别人不会的她都会。
后来,周勇江事业繁忙四处奔波,即使生活渐渐缺少了一位父亲,同时一个丈夫的陪伴,周星野满心以为,只要做到梁云想要的一切,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