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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舞会回来后,赫尔发现自己好像失忆了。
或者并不能说失忆,他只是突然无法正常和芙洛拉相处了。
走路,捕猎,做饭,说话,睡觉……这些快要习以为常的事突然间变得陌生,甚至充满了挑战。
他需要随时随地克制自己会突然加速的心跳,自顾自黏过去的视线,以及动不动就想贴上去的冲动。
这份突然明悟的感情为他带来的麻烦远比帮助多,他根本无暇去考虑进一步的发展,仅仅是维持现状不被发现就已经拼尽全力。
赫尔尝试了很多方法,最简单有效的是直接躲远点,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但太远也不行,完全见不到反而会更加担心,导致脑子里全是同一个身影。
经过几天的摸索,他终于确定了一个合适的距离,余光刚好能看到却又不会太过接近。
紧接着是视线问题,一番思索过后,他将目光落在从集市上买回的各种工具上。
山洞里的东西太多,尤其是衣服配饰,翻找起来格外费时,芙洛拉一直想要个衣柜。
大件的物品不好携带,因此他们在集市上并没有买家具,而是买了些工具决定自己做。
锯子、凿子、钉子、砂皮……因为不知道那些用得上,干脆一口气买了好多。
结果回来后发现都没有龙爪好用,只需确定好大小,轻轻一划,木材就像豆腐一样被整齐地切开。
到最后只是打磨了下木板表面,用钉子固定好,一个简单的衣柜就这样完成了。
剩下的工具被堆在角落,赫尔挑了个最锋利的,每当芙洛拉做自己的事时,他就随手掰颗树开始削木头。
一开始掌握不好力道,只能做些最简单的凳子、桌子,后来过渡到杯子、勺子、碗,最后甚至可以在上面雕些花纹。
当然,花纹都是从那些刺绣或瓷器上面学的,他不知道具体含义。
只知道有一天,芙洛拉捧着一个他雕好的木杯,莫名其妙笑了半天,然后开口请他帮忙做一张床,要求要同款花纹。
做床倒是很简单,和衣柜做起来差不多,他特意挑了颗最粗的树,两天后,一张足以放下四五个人的大床诞生了。
赫尔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将床放在山洞内侧,和他的金币堆挨在了一起。
……这、这只是因为秋天太冷了,里面会更暖和一点,绝对没有其它意思。
赫尔本想这么解释,但芙洛拉并没有提出疑问,而是愉快地铺上厚实的床垫,顺理成章接受了位置的变化。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
之后的每个晚上,赫尔都这么想。
可能是白天总是刻意保持距离的缘故,一到晚上,那些被压下去的念头就会成倍翻涌。
他总是会在半夜悄悄睁开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陷入熟睡的人。
纤长的睫毛,白皙的肌肤,以及枕边略显凌乱、好似月光一般的银色长发。
睡着的芙洛拉格外安静,不会乱动,只是偶尔翻身,由仰躺变为侧躺,双手靠近床边。
每当这个时候,赫尔就会后悔。
后悔把床做得太大,如果稍微窄一些,或许她的手就会伸出床边,然后他就可以伸过头,轻轻碰一碰她的指尖。
他迫切地想要触碰她,手,脖颈,脸颊,头发,哪里都可以。
这份渴望有时甚至会演变为一种恐怖的食欲,让他想要将她吞吃入腹,血肉相融。
越是远离,就越是渴望,而越是渴望,就越想远离。
日与夜之间维持着某种岌岌可危的平衡,直到芙洛拉伸手拽住他时,才轰然倒塌。
赫尔想,他该坦白了。
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