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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绯又一次审视眼前的姑娘，试图从她身上找到答案。
柔止沉默一瞬，“姐姐为何这般看我？”
程绯眨了一下眼睛，“我与妹妹一见如故，心甚喜之。”
柔止也笑了起来，嘴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看起来甜美又可人，“我亦如此。”
程绯与柔止手挽手往学堂走去。
“上京存善堂月前来了位年轻姑娘，颇懂药理，贵妃娘娘三顾茅庐才将这位叶先生请来教授药理与药膳。”
“叶姑娘？”柔止的声音平稳，尾调上扬，浓重的疑惑铺面而来。
“是，这位叶姑娘年纪轻轻，却医术卓绝。太医院只怕只有徐太医才能与之一较。”
“姐姐对这位叶姑娘很是欣赏。”柔止肯定道。
程绯看了一眼柔止，笑了起来，点头，“女子当如叶姑娘，能够光明正大地行走天地间，而不是困于后宅，一生走不出四四方方的天。”
“你知道嘉靖年的昭怀太子妃吗？”
昭怀太子妃杨氏。
柔止一愣，点头。
嘉靖年，政通人和，昌平盛世，昭怀太子妃更是盛世之下一株盛放的牡丹花，她开善堂，设女学，让女子能够学的安身立命的本事，正大光明行走于世。
女子的地位达到空前绝后的高度。
只可惜......当时的皇帝并不赞同，后来昭怀太子遭皇帝厌弃，女学一再受到打压。
直到景明年间，女学被封，女子的地位重新回到过去。
“昭怀太子妃就是我想要成为的人。”程绯盯着柔止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与人交往，一面即可，她确实与这位阿瑶妹妹一见如故，故而，她不希望与她为敌。
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她就感觉出她身上的不同。那是她和公主身上都不曾拥有的那种从容，那应当是自由的感觉。
她预感，上京这片在旁人看来繁华富贵的天地，于薛姑娘而言，不过是富贵金笼，她不会甘心做一个笼中鸟雀。
这片天地留不住薛姑娘。
柔止愣怔住了。
这话，是她能听得？
可她看着程绯的眼睛，那里熠熠生辉。
此时此刻，她相信程绯所言皆是认真，她是真的想为生活在这片天地的女子做些什么。
“姐姐才貌双全，风姿俊逸，你会成为昭怀太子妃这般的人。”柔止迎着风，嘴角含笑，由衷期盼。
今朝的阳光格外的柔和，暖意融融，只期盼，来日亦是如此。
柔止与程绯来到书院时，各家贵女早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先生的到来。
谢舒潆坐在薛琅身边，眼神隐晦地飘过柔止。
薛琅歉意般朝柔止点了点头。
柔止朝谢舒潆笑了一下。
谢舒潆有一瞬间觉得面上发热，她有些挫败，表妹对她的挑衅全然不放在眼里，甚至说，连她这个人，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可真让人生气啊。
程绯瞟了一眼谢舒潆，招呼柔止坐在她旁边。
柔止从容坐在程绯身边。
程绯凑到柔止耳边，吐气如兰，“这便是你家的表姑娘？她这般挑衅你，你不生气？”
那语气里是试探，是好奇，是怂恿，是隐隐约约的幸灾乐祸。
柔止唇角的笑不变，“表姐自小在母亲身边长大，便如同我的亲姐姐一般，有何可生气的？”
程绯定定看着柔止，唇边漾开笑，“你心里有数就好。”
柔止敛了神色，淡淡点头，眸光不由自主落到窗外的倩影身上，窗外阳光闪烁，人影绰绰。
那道倩影绕过窗台，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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