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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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芮从马车上下来时,赵家漆黑匾额下站着的两人着实显眼。
赵穹看了她一眼,拒绝赵亦翀的搀扶,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来到马车旁,“徐相既来了,不妨进府中喝杯茶。”
顺玉看向垂放的幕帘,不知幕帘后的男子是否会应承。
若是从前,他自问能猜头主子七分,眼下三番两次撞见主子和殿下之间的‘亲密’,他此时也拿不准徐淮止是如何想的。
譬如现下,他便觉着主子想要置身之外,便要远离赵家。
更何况赵家三番两次如狗皮膏药般揭不掉的做派,若他是主子,定不会给这些人好脸色。
可幕帘掀开,男子从容的走下马车,在赵穹并不意外的神情中,与他一同走进府内。
看不透。
与先前并无两样的水榭楼阁中,赵穹屏退下人,让其留在回廊尽头,只余下他和徐淮止二人站在漆栏边,望着池下欢腾的鱼儿。
赵穹递来鱼食,邀他同趣。
徐淮止婉拒后,直言道:“我能做的,便是将查到的东西命人交给宁王,至少在他们二人相斗之时,赵家能喘口气。”
这是赵穹邀他入府的目的,他早已知晓。
“徐相与上回来的时候有些不同了。”赵穹笑着摇头,目光望着水中涟漪,闲散的扔下两根鱼虫,乐呵呵的仿若他们谈论之事并非二王相斗,而是今日无云。
徐淮止沉默片刻,并未顺着他话中之意顺延下去,“让痴傻做君王弃百姓于不顾的事情,想来应该只是殿下的意思。”
“太子并未天生痴傻,老夫相信,有毒便有解,就看他们愿不愿意给老夫这个时间了。”
赵家之困还真如一盘纵横交错的死局。
无兵马无拥护,唯一能靠的便是太子的正统之身,可偏偏太子痴傻,连这唯一的路都堵死。
不怪他们想尽办法打他的注意。
他们缺的,正是他所拥有的。
“不说这些了,上回徐相来府中还未仔细瞧过吧。”赵穹将鱼虫扔回碗中,“老夫让阿芮陪你四处逛逛。”
“赵太师。”方才还从容淡定的徐淮止忽而蹙眉,“殿下虽唤太师一声外祖父,可除此之外她乃皇后嫡出,是上过玉蝶的昭和公主,正统皇室血脉,便是赵家见了她也该行君臣之礼才是,如何能陪臣子逛园。”
说的是规矩,可那斥责之声中细微的偏袒,也过于显眼。
赵穹略显错愕,随即失笑,“是老夫失礼,还望徐相莫怪。”
直到赵穹声音落下,徐淮止才想起什么,双眸凝滞一瞬,略显仓促的行礼离开。
与来时从容的步伐相同,只从徐淮止离开的背影看去,不觉有异,可他方才离开时下意识看向的方向,若是赵穹没有瞧错……
他转身看向那片涨势极好的水甘草,旋即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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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
杯盏磕在梨花木上的声音传遍整间屋子。
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并未被惊吓,反而不解询问:“表哥这是怎的了?”
被他唤作表哥的人,正坐在太师椅上,面染霜寒,与周芮有五分相似的双眸微眯,似是要透过宁熵雀的眼睛瞧进他心底去,“本王可曾说过,让你别动周芮。”
“说过。”
“那你为何不听!公主府走水一事我说过可以不与你计较,但你为何还要去那风月楼单独和周芮在厢房中待了半个时辰?”
“我别无所求,只想要一个周芮,表哥先前应过我的。”宁熵雀偏头看向他,“如今是不作数了吗?”
周凌拍桌而起,“宁熵雀,你莫要再三挑战本王的底线。”
“周芮有什么好?京城上下谁人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