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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谨听题。”
乔时为原以为周斋谕会为难一二,以教训四哥,岂料周斋谕只是叫他对个对子,想来是一时心软,不跟他一个八岁小儿计较。周斋谕偶然发现兄弟俩所穿的襕衫,袖口里皆绣了几片竹叶,猜测是家人对他们寄予厚望,望他们能做青青君子。结合乔四郎那日动手的起因,周斋谕有了题目,笑笑道:“你且对,‘袖口缝竹,为何君子暗藏。”又对乔见川道:“见川,你还不同弟弟说说受罚的由来....不说清楚,这对子可对不出来。
四哥三言两语说清楚,乔时为了然。
明面上,周斋谕似乎是问兄弟俩一一为何竹叶绣在袖子里,而非袖子外?
实际上是在问一一你们兄长的所为,明明是君子之举,为何偏偏有人视而不见?
乔时为思忖片刻,有了答案,应道:“小子对,‘心若悬镜,自有智者明察’。
又言:“君子之举利人,小人之举利己,利己之人自然看不得利人之举。”
君子既选择了清高行事,便无需想着俗人的理解。
周斋谕抚掌,赞许道:“好一个‘心若悬镜自会明察’,此等傲然之姿,难得难....小子,本座记得你了。”于是摆摆手,道:“乔见川,今日便饶了你,回去罢。”
走出衙房,乔四郎欢脱得蹦起来,大赞道:“小安,你对对子的功夫又长进了,心境也极了得....若是换了我,只会依旧道‘手握拳头,蠢货吃我一顿’。”“四哥,往后可再不许这么诓弟弟了。”乔时为擦擦汗道。
乔见川当即发誓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想了想,又解释道:“一开始我是打算找兄长的,可一想到,他若是听到别人暗地中伤的话,不免伤神,这才去找了你。”理是这么个理。
大抵是想说兄弟亲近,乔见川又言:“咱哥俩可是一个狗窝里睡大的,小安,你别同四哥计较了。”“四哥这话,橘子听了都摇头。”
看着四哥高兴的样,乔时为隐隐觉得,四哥未必逃过了“一劫”。
原以为事情就此罢了。
岂料休沐这一日,乔家大人皆在家的时候,大门“笃笃”敲响。
不急不缓,如清风徐来,很有风度的敲门声。
乔四郎动作快,主动跑去开门。
只见一身白袍飘飘的周斋谕,头戴高檐短帽,立于门前,笑眯着眼捋山羊胡。
“斋....那日不是说饶过学生了吗?””
“说了‘今日饶你’,又没说明日后日都饶你。”周斋谕笑道,
“见川,为师是跟你学的。
乔老爷子、乔仲常赶紧奉茶。
婆娑树下煎茶,斑驳影里谈笑,几人坐谈了大半日。
周斋谕前脚刚离开,书房里便传出了柳条的抽打声,还有乔四郎的求饶声:“爹,亲爹....轻些轻些。“入监不过半月,你就闯祸,你给我趴好!”
橘子闻声兴奋,跳上墙头,跟着嚎了两嗓子。
“三哥、五弟,你们给我推荐的什么斋谕啊?怎还能上家里来呢?我又不是小娃娃了。”乔见川放下裤头涂药,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方才父亲说....等他歇好了,一会儿还要继续打。”乔见山、乔时为正仔细在给他上药。
“遇着这样尽责上心的斋谕,你就梦里偷笑罢。”乔见山说道,“整个国子监上下,等闲哪个斋谕会上门教训学生,你这学问又不是读给他的。”周斋谕得意四哥已无疑,乔时为暗想,短短时日,莫非正是四哥挥起了拳头,才让周斋谕对他青睐有加?乔时为附和三哥道:“我觉得周斋谕这样喜憎分明爱计较,严肃待学问,严厉待学生的性子,对四哥而言,甚好甚好。”又打趣四哥道:“果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