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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昙茹心头一酸,正要好好抱抱小猫,月栖意却牵了牵她衣袖,往随便某个小隔间走。
——小猫邀请您借一步说话。
梁啸川:“?”
他头脑发蒙,道:“意意,你跟我妈才头一回见,什么事儿要瞒着我啊。”
月栖意没理他,江昙茹当然也不理,两个人像要说小秘密一样避开梁啸川。
小花厅内。
月栖意捏了捏衣角,彬彬有礼开口道:“江阿姨您好,我叫月栖意,过了年就四岁。”
江昙茹:“!”
月栖意见她目瞪口呆,解释道:“我之前有段时间不能说话,后来可以说了,但是还没有告诉川川哥哥,有一次要说的,但是被哥哥打断了。”
江昙茹当即表示理解——这么好的小猫,才不会故意捉弄朋友,都是梁啸川的错,梁啸川不该打断,梁啸川没和小猫对上信号,梁啸川真烦人。
她禁不住抱抱小猫,问道:“宝宝,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梁啸川?”
月栖意摇摇头道:“不知道。”
“没关系宝宝,”江昙茹与他统一战线道,“阿姨帮你保守秘密,臭小子有什么好告诉的,明天阿姨带你去找袋鼠和考拉玩,我们不跟梁啸川玩。”
月栖意:“……”
然而月栖意没能去找袋鼠考拉,因为他病了。
还是没扛住十小时以上长途飞行,落地时还只是精神不济没什么力气,靠梁啸川一路背着走便觉得还好,然而到半夜却忽然头晕得厉害,越呼吸越难受,忍不住起来吐了,而后便发起高烧。
请了医生来给挂上水,江昙茹见小朋友脸颊潮红,蜷缩在被子里,呼吸仿佛都很吃力的模样,不禁心疼得摸了摸他后脑勺。
梁啸川握着月栖意空着的那只手,每到月栖意生病时,他都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好几岁。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月栖意,同时道:“妈,您休息去吧,我守着就成。”
江昙茹没与他争辩,梁啸川不会逞强,说自己能行就是能行,因此她先去隔壁,并告诉梁啸川随时找她。
梁啸川上床去,躺在月栖意身侧,停顿须臾,又展开双臂将小猫抱到自己怀里。
月栖意身上不舒服很难睡着,因此知道梁啸川正抱着自己。
他闭着眼睛窝在梁啸川怀里,蓦然道:“对不起,哥哥。”
梁啸川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添麻烦,不禁道:“这有什么好对不……”
话语陡然停止。
梁啸川有千言万语亟待出口,喉头却在彼时硬生生噎住。
他低头,双唇数度张合,才喃喃道:“意意……你……”
“我能说话了,”月栖意吸了吸鼻子,小声道,“但是现在才告诉你。”
他揉了揉眼睛,不期然一行眼泪落下来。
但月栖意分明没有想哭的。
然而不知是因为不舒服,还是他第一次对朋友有所保留所以不知所措,这眼泪一出便止不住,就仿佛他为此内疚一般。
月栖意的眼泪又生来丰沛,一颗泪珠顶别人两颗大,珍珠一样饱满圆润,骨碌碌滚落,不多时整张脸便湿漉漉的。
这样的眼泪自然极富情绪感染力,可以直击人心最柔软的角落。
便纵是铁石心肠的人,瞧见他这样哭,都要忍不住动容甚至想一起哭。
他还要抽噎着开口,每个字都将人心窝子淋得软透湿透:“哥哥,我没有想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