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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冷心冷肺的一个人都养成习惯,每回离家出任务都是趁着天色未亮,小孩没醒之前走。
贝尔摩德现在还记得,在又一次被拒绝后,飞鸟读扭身进屋抱了台笔记本电脑出来。
屏幕上打开的文档页面,是他整理的一些从网上搜集的案件,每一件都做了标注。
有些已经结案,有些还没有侦破,有些案件的主角甚至还是家族的任务目标。
飞鸟读一件件说凶手特征,现场线索,说一个过一个,对一个下一个。
他还以为之所以不能留下,是因为自身能力不够。
所以拼命对着他们展现他的价值和潜力。逻辑思维,分析现场,推理能力
像是一件商品自发自觉地跳上了展台,任人评估。
他清亮水蓝眼睛眼睛湿漉漉的,眼眶下白皙皮肤上泛着抹明显的青黑,精神状态蔫的像落了水的猫。
是集中做了大量深度侧写以后,负面状态还没调整过来。
他说,他有能力也会对家族有用,做不好的事情也会学着努力做好。
所以,能不能留下来,不要赶他走。
像只放在纸箱里被人抛弃的幼猫瞪圆眼睛嗷嗷叫,试图让人收留。
叫破嗓子也没有人松口。
又过了好几年,等到高中预科选专业时,飞鸟读又想一出是一出的要学刑侦,毕业就要加入fbi。
fbi爱他,他爱fbi,他从小到大的人生目标就是当一名fbi。
那点想要换个赛道“曲线救国”的心思好懂的分明。
即使被拒绝也坚定咬死不松口,谁劝都没用,骨子里那股冷冷的倔劲展现的淋漓尽致。
吵了很多架,口水车轮战打得轮番上阵当说客的人精疲力尽。
最后还是匆匆结束上一个任务回来的琴酒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令尘埃落定。
那天的夕阳格外盛大,霞光浩瀚如海。
落地窗外奔涌而来的黯淡夕阳将肃杀身影拉的老长。
水磨大理石瓷砖地上漫映的绰绰人影都模糊不清,似回忆褪了色。
琴酒立在他身前,消失两天的人一身黑风衣沾着未散尽的血气与硝烟气,年轻桀骜眉眼落拓。
他面色沉冷,开口寡淡道。
“我总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
这像是一道响彻的无声钟鸣,震醒了沙发上那道僵持的身影。
一直双手抱臂以一种防备姿态坐在沙发上的飞鸟读,缓缓抬头,视线定定投去,咬着下唇不出声。
明秀眉眼清凌凌的冷,眼底深处燃起的两簇希冀的微弱火苗却悄无声息的熄了。
琴酒垂眸,帽檐下那双沉绿深邃的眼睛鹰隼一般盯着飞鸟读,冷淡腔调平静陈述。
“还是说,你想一直耽误我。”
飞鸟读那时候已经长开,轮廓清丽薄削。
又大概是苦夏,下颌瘦削的尖,面上神情带着股恹恹倦意。
听见琴酒的话,他扯动唇角,想要做出个笑的表情,却没笑得出来。
闭了闭眼,轻声说,“是啊,总不能一直耽误你。”
连他自己都知道,他任性留下来,只要他还在这里。
就会一直,一直成为另一个人的累赘。
似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兴致,又像是累了。
飞鸟读深吸口气,敛了眉眼,垂下眸问,“心理系可以吗?”
他妥协退了一步,家族也顺坡下驴的退一步同意了。
那是贝尔摩德印象里他最后一次抗争。
自那之后,似乎终于被说服或者死心认命了,飞鸟读再没过问一句家族的事。
他忙着全球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