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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现在也没人在旁边摁他的手,他想怎么挠都没问题。
陆熵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到二楼房门前,注意到门缝里透出的暖色光线时,人还有些迟疑。
这是第一次,在他深夜回房间时,里面是有光亮的。
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迟雪洱,此刻正低“头对着面前的一堆东西发呆。
可能是听到门开的微弱动静,陆熵看到他瘦窄的小肩膀突然一绷,立刻“噌”地跳起了身,动作灵巧轻盈,让陆熵想到了惊弓之鸟这四个字。
他的脸色不由一沉,不明白自己对他来说有这么恐怖吗。
“你,你回来了。”
迟雪洱捏着衣角,样子有些局促。
陆熵“嗯”一声,这才注意到迟雪洱已经换上了白色的棉质睡衣,刚才跳得太急,这会光脚踩在地板上,露着一截细瘦的脚腕。
陆熵没什么表情地皱了下眉,扯着领带走过来:“处理了一会工作。”
迟洱点点头,看着他扯开领带后,又解开两颗衬衫纽扣,动作随性中带着些粗狂,指关节粗大而有力量。
盯着人看太久毕竟不礼貌,迟雪洱移开目光,抿了抿唇:“真是辛苦了,你每天晚上都这么晚睡吗。”
陆熵看一眼他局促的神色和无处安放的手指,淡淡道:“不知道说什么可以不用刻意强找话题。”
“……”迟雪洱顿顿,彻底闭上了嘴巴。
霸总果然是霸总,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十分的强势且理所当然。
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这份强势却不会让人讨厌,因为迟雪洱的确有因为这句话使一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陆熵走到床边,垂眸看了眼床上那包药物,是迟雪洱刚才一直盯着看的东西。
对了,这小少爷刚从医院回来,身上还有着严重的过敏症状。
想到这里,目光不由落到迟雪洱的脖颈处,明亮的光线下,迟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那些红肿的疹子存在感依然明显,不仅如此,靠近喉结以及向下延绵至锁骨的位置还有几道交错杂乱的抓痕。
甚至挠破了一处疹块,薄薄的皮肤表层泛红突出,还有细小晶莹的血滴凝结在上面,看起来就觉得很疼。
陆熵把目光又移回他脸上,声音很沉:“不是不让你乱挠吗。”
迟雪洱被他黑沉的目光看得莫名心虚,即使他挠的是自己的身体,拎起雪白的睡衣领子挡了挡伤口:“我忍不住。”
说完抿抿嘴唇,纤长的睫毛覆盖弧度漂亮的眼睑,忽闪忽闪的,像做错事正在被训话的小孩:“太痒了……”
陆熵欲言又止,他刚才有说什么很严厉指责的话吗,为什么感觉这小少爷很委屈的模样。
眼看对话又有要进行不下去的征兆,陆熵把注意力放回床上,拿起其中一支药膏:“涂药了吗?”
迟雪洱摇头:“还没有,正在研究。”
陆熵翻看着手里的药膏,突然说:“那正好,我帮你涂。”
迟雪洱刚要下意识点头说好,头低到一半又猛地抬起,睁大眼睛:“什么?”
陆熵已经在卷衬衫袖口,腕上的手表精美华贵,侧头看着他,耐心重复:“我给你涂药。”
说罢自己先在床边坐下,卷好两边袖口后,抬起头,漆黑的眼珠静静注视着他。
迟雪洱:“……”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大佬不是性情冷漠,丝毫不把他这个小炮灰放在眼里吗?为什么还愿意屈尊给他抹药啊。
陆熵身形高大,即使坐着气势也丝毫不减,白色衬衫下的肩膀宽阔平直,领带松松垮垮挂在脖子上,袖子卷至手肘,露出线条坚实的小麦色手臂。
迟雪洱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