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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那天,应该不用裴雪尽代他走剧情了。
但又难免出现什么变数。
深思熟虑过后,她还是瞒下了此事:“等搬去山下宅子了再说,你先喝了这碗糖水。”
上回他也提过此事,她跟现在一样随口敷衍了过去。
但不同于那时,温鹤岭定定道:“结契并非仅是承诺。”
搅拌汤匙的手一顿,桑褚玉抬眸看他。
“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其他事。你无需去见温家人,祖君也不会找到你头上。待结契过后,你若不喜他,便不见他。往后也同现在一样,待在太衍山炼铸灵器。”温鹤岭一字一句地许诺,“我会先同师父提起此事,不论他同意与否,又要如何责罚,鹤岭皆能受下。”
“……”
该说不说,幸好是裴雪尽替他走了这段剧情。
不然这人早没了。
“那你先喝水。喝完了,再想想该怎么解释。”桑褚玉舀了勺糖水喂给他。
本是句敷衍式的宽慰话,温鹤岭却听了进去,断断续续地喝完了那碗糖水。
想到裴雪尽还在无上派,她又道:“你慢慢想,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
话落,她便离开了铸器阁。
***
无上派,洞府。
一靠近温鹤岭的洞府,桑褚玉就感受到有禁制围在四周,像个透明罩子一样罩住了洞府。
好在禁制不算强。
她没声没息地潜了进去。
偌大的洞府里,仅有卧寝燃着烛火。
她跃上房顶,掀开一片瓦,朝屋里望去。
卧寝内,裴雪尽正握着书卷细读。
她低声唤道:“温仙友。”
概是看得入神,他并无反应。
桑褚玉又唤了遍。
这回他终于抬起头,却是望向了房门口。
“上面。”她低声道,又敲了两下瓦。
裴雪尽抬眸,恰好与她对上视线。
他放书起身:“怎的不走门?”
“青鸦在院子里打转,避不开他。要是用瞬移符,又会被禁制察觉。”桑褚玉又掀了两块瓦,一跃而下,“你在看书?”
“在书架上看见一些灵诀书,闲来无事,便读了些。”裴雪尽道,“方才衡云子带了两位医师来,对我并无怀疑。倒是那位幽荧祭司,似起了疑心。”
“衡云子虽聪慧,但好在不爱动脑子东想西想。比起他,巫盏的城府确要更深——他可做了什么?”
裴雪尽:“暂且仅用言语试探。”
但也是暂且。
那人既起了疑心,轻易不会打消,终要使其他手段试他。
“便让他试探去,见招拆招。”桑褚玉看向他的左肩,“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用过药。”裴雪尽语气平静,“不过是副假躯壳,受伤也无妨。”
桑褚玉突然抽出佩在腰后的短剑,朝他劈去。
她攻击得突然,裴雪尽滞了瞬,才抬起右手制住她的腕。
他动作不小,牵带了左肩的伤口,疼得他面色微白。
“还得改。”桑褚玉收剑,“温鹤岭惯使灵术,若有旁人袭击,鲜少用上拳脚功夫——你既在看书,可以学些简单的灵术。”
裴雪尽应好。
他视线一移,落在她的衣袍上。
她今日穿了件青绿箭袖袍,衣襟上却洇着些深色水痕。
概是喝水时不小心洒了。
他思忖片刻,道:“方才看了一道灵诀,在自己身上已试过几回。不知落在旁人身上,有无效用。”
“什么诀法?”
“净尘诀。”裴雪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