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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黄聿之确实没再来过。
6月12日午后,蒋逢玉收拾好了她的全部家当,也就只有两套临时买来的衣服,在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住哪一间校内宿舍时,三天前阻止她出院惨遭殴打的保镖之一拉开了门,对她说:
“蒋老板来了。”
关于‘老板’这称呼,蒋逢玉后来磨着个好脾气的保镖问出了答案。
她如今这身份的母亲,坐拥数座画廊、展览馆,同时继承了鞎川排行第三的跨国珠宝公司,是个不折不扣的权力狂热分子,做了老板就希望人人都称呼自己为老板。
蒋逢玉是她的独生女,理所应当被叫做小老板。
大名鼎鼎的蒋老板迈进病房,蒋逢玉倒也不吃惊,最初那个开餐厅的她妈,蒋由珵女士,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手握亿万资产的潮流斜杠中年人。
“在学校里惹事,你怎么想的?”蒋由珵转了转食指根部套着的蛋白石银戒,“嫌自己作风太优良是吧。”
没等蒋逢玉狡辩,她哼了一声,“年年如此。刚说你安分了一点,非要闹点新闻出来。”
蒋逢玉想她没准这一回能讨得些有用信息,诚信发问:“我怎么了?”
蒋由珵似乎把这话当成顶嘴,又哼一声,“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少在我面前装蒜。”
“扮失忆?你现在真是花样百出了。”她在病房内踱步,“倒不怕人笑话你。不是我非说你,但你要玩好歹也玩全套,做点功课吧。”
“人家失忆是性情大变,你好了,嘴皮上下一翻就说忘了,别说医院全套检查下来毫无异常,就说你这一身坏毛病,一点都没改,你让谁信你?”
这是真冤枉了,这是真有苦难言。
蒋逢玉怨气冲天,她没想过最简单粗暴的失忆大法竟然在她身上不起作用,“可我真失忆了,我连自己住哪间校内宿舍都不知道。”
蒋由珵像听见笑话一样:“你根本就不住校,上哪儿记得宿舍号去?别人你都骗不过,你老娘还能被你骗过了?”
蒋逢玉懒得费口舌,蒋由珵打从心底认定她在装,无论说什么都沟通不了。
“再惹事就把你卡停掉。”蒋由珵说完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上下扫视她,“差点忘了这回事,听说你把黄聿之的车撞了?”
“不是故意的。”蒋逢玉不想多提,她本以为就算掉不成血好歹也能重开,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展开。
蒋由珵果然嗤笑起来,“看来得找神婆来家里做做法,大白天还能撞见鬼压着你脚踩油门乱撞。”
蒋逢玉顿口无言,这可能又被蒋由珵当成心虚的证据。
“我在和黄锦昀谈一处度假村的合作项目,要是因为这件事出岔子,你等着我来收拾你。”
这回是真发达了,亿万资产,再加狗不理的性格,蒋逢玉想自己是彻底成了纨绔。
她跟着蒋由珵往外走,在停车场分开,蒋由珵坐进车内,降下车窗对她勾勾手指,“你给黄家那小子道过歉了吗?”
蒋逢玉想了想,说:“口头道了一下。”
蒋由珵沉吟片刻,道:“光用嘴说最没用,上点实际行动吧。”
什、什么实际行动。
蒋逢玉接住从车里递来的那只叠页小册子,顺着页码翻了翻,蒋由珵让她别往后翻,看第三面就行。
第三面结束了冗杂的拍卖介绍,正式进入拍卖品介绍页,这里没有别的,被一只精美的古董腕表占据全部。
“过两天的施嘉博洋世纪拍卖会,你跟我去一趟。”
“费德丽的那只飞秒双冠轮腕表不错,做了珐琅嵌丝工艺,你看着怎么样?”
描述太复杂,蒋逢玉能看懂的只有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