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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阻碍他向前的禁锢。啃完最后一根鸭翅膀,黄松杰驮起全部的行囊,奔赴他最终的目的地,沾满泥灰的布鞋破了洞,但这次,前路曙光微茫,但他的脚步轻快、意气风发。这一晚,A市超半数的餐桌上,都免不了出现育才饭店的影子。
有觉得划不来的丈夫;壶怪乱花钱的妻子;还有乱花零花钱被抓包的小孩...筒子楼、小平层、四合院、弄堂传来男人喝酒女人闲聊的吵闹声。客桌上最后一道菜上齐,一家人同桌而坐,筷子夹起聊翅膀、鸭脖、鸭锁骨或是一块凉排好的拱圈肉,卤言在居齿间层层进发,由心发出的喟叹不约而同地响“这是哪家的卤味?”
“育才饭店,怎么了?”
“等我明天发了工资,再给家里买点回来。”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A市的每个角落,夜深微凉,厨房里未吃完的最后几块卤菜,盖着防蚊置,静谧飘香。吴丽丽自然被育才饭店辞退,曾经理还报了警,听说最后公安局以故意毁坏财务罪处以罚款15元,拘留三天的惩罚。狠狠让李丽娟出了口恶气,给苏楚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连说几句‘恶人有恶报。
“亏得是你那天多留了个心眼,存了碗汤,要不还真就把她揪不出来。小陈也机灵,你们俩这配合打的是刚刚好。嗑着瓜子,王琼兰鼻腔哼了声,
“我是说店里卖的卤菜咋购咸,次次吃完就拉肚子,原来汤早就坏了,眼看加盐没用,才想出陷害的活计。王琼兰将瓜子往苏楚箐面前推了推,苏楚箐拿起一颗,上下牙齿对准缝轻轻一磕,瓜子仁就蹦出来了。"老卤不一直是周婶在管吗?”
“她管个屁,”王琼兰撇了撇嘴角,“公安同志过来问话,说啥,她都是不知道,反正坏事都被吴丽丽担了去,她倒把自己摘的干净。”陈茹娇刚从门口进来,王琼兰立即招呼道:“小陈呐,你也别忙活了,马上就下班,大家都在休息,你也过来坐会。扔完垃圾的陈茹娇擦了擦额角的汗,“我就不坐了,孩子们放学,我要去接他们。”
说完,掀开布帘,进到后厨换衣服去了。
“行吧,别把自己累着。”王琼兰转了个身,继续说,“不过好在曾经理把负责保管卤汤的活交给了小陈,这下总不会出什么么蛾子。欸,你咋也站起来了,再陪咱们坐会呗,咋你也要去接孩子?”苏楚箐将身上的瓜子壳抖落,知晏知微有顾屿衡去接。
刘婶家的大儿子放假回来了,邀请他们今晚去她家吃饭,提了好几次,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还不等苏楚箐说话,李丽娟就扬起下巴,“咯,人家男人都来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街道对面,穿黑色长呢的顾屿衡推着二八杠,腿边站着的知晏穿着蓝白校服,神情站姿几乎与他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叨叨说个不停的知微,打小就是个俏丽尖果儿,仰头看见妈妈,抬腿想跑过来,却被顾屿衡眼疾手快一把拦下。苏楚箐悬起的心这才落回原处,拎起包,言笑晏晏地告别,“晚上隔壁婶子请吃饭,那我就先走了。”“走吧走吧。”
王琼兰摆手,抵着脑袋,一直看着她快步走出饭店。
男人带着俩孩子正好穿过马路,一家四口会合,女宝牵着哥哥的手,仰着小脑袋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孩子们说,苏楚箐迎合,顾屿衡挡在母子三人旁边,说不出来的岁月静好。“咱饭店这么多人,就小苏的日子过得我觉得最舒坦。”
“咋你日子不舒坦?”李丽娟反问道,王琼兰的男人是个体经商户,平时做些小生意,挣得也不少。“这有啥可比性,”王琼兰吐出瓜子壳,“要那些鬼男人接送孩子,就像要了他们的命似的,明明顺路的活。”俩人吐槽了半天家里的糟心事,王琼兰问对面,“你还休息吗?”
“我当然要休息,”李丽娟拉扯肩颈,拳头从腰拍到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