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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
李仲铭倒是觉得没什么,家里的两个弟弟和他年龄差距大,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过来的,反倒是隔壁的顾叔和新来的苏姨,郑重的道谢,让他有些不习惯,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他说,“没事。”苏楚箐和顾屿衡带着孩子们进去,刚坐下,剧场便关了灯。
刘婶选的座位不靠前,但正对着舞台,深红的帷幕缓缓拉开,造景和演员尽收眼底。
“我选的位置好吧?”刘婶歪着脑袋,凑过来说悄悄话。
他们家老李喜欢看剧,歌舞剧、话剧,只要是表演都喜欢,平时有文工团过来演出,只要有时间,场场票都是买了的,毫不夸张,家里的票根都攒了半个铁皮盒子。看表演嘛,陶冶情操的事,刘婶也不是不喜欢,但架不住看的次数多了,人也乏味。但看剧的经验还在。
苏楚箐竖起大拇指。
刘婶还想再说,坐在她旁边的李国强教授敲了下扶手,闭上嘴,正襟危坐看表演去了。
表演的时间是从下午两点到六点。
一开始大礼堂里还有些翠翠说话的声音,但随着灯光音乐亮起,表演喜儿与王大春的男女主角相继出场,偌大的场馆鸦雀无声,80年代看戏还是奢侈活动,大家聚精会神,完全融入到剧情里去了。当被欺辱的喜儿逃生匿藏深山丛林,不足月的孩子夭折,黑发变白发,台下的观众无不气愤感叹。钢柱虎娃更是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了,跟着表演红军的演员一起握拳,要是没有李国强和李仲铭拦着,这俩孩子义愤填膺,就要跳上舞台,打倒地主黄世仁去了。相比起上蹿下跳的虎娃钢柱俩兄弟,知微知晏就安静多了,兄妹俩挨着坐在苏楚等和顾屿衡中间,为了将台上的表演看得更清楚,仰着愈发圆润的小下巴,挺直着背。表演的舞台光闪过,落在兄妹二人脸上,严肃抿唇的小表情如出一辙,淡棕偏金的浅色瞳眸亮若琉璃,洋娃娃似的,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刘婶被自家儿子气的不行,关键是昨天还大放厥词,打不得骂不得,俩皮猴每蹦跶一下,她就看看楚箐身旁坐着的俩孩子,暗道‘不生气,不生气,都是好孩子一一个屁。
一天没打就敢上房揭瓦。
深吸一口气,刘红霞的愤怒值已然达到巅峰,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
李强国左手右手齐上阵,一边压着一个,将虎娃和钢柱都按回到原本的座位上,慈父此刻化身严父,向来不在孩子面前说重话的李教授,少见的发了场火。“再闹腾,打扰到别人,就都给我出去。”
这么多年刘红霞肚子里窝着的火,突然就散下去了。
虎娃张嘴还想给钢柱说些什么,却被大哥仲铭拧着脑袋,重新对准舞台转回去。有爸爸哥哥两座大山坐镇,钢柱和虎娃都不敢闹了,虽然还有半箩筐的话想讲,也只能像课堂上背着老师讲小话的模样,寸头挨着寸头小声蛐蛐
舞台上春儿终于声嘶力竭控诉完万恶的旧社会剥削,轰轰烈
的减租减息运动即将到来,剧中的一切都在向着好方向发展。
刘红霞看着像刺猬般、大中小的三个脑袋,呼出胸前郁结已久的闷气。在李国强困惑转头看过来时,心情愉悦地摆手,浑身轻松地背靠在海绵填充的红布软椅上,与礼堂内的其他观众一起,迎接歌剧美好结局的到来。
演员谢幕鞠躬,掌声雷动,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