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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
这玩意,郑星星只在闹到家里的催债人和阿良叔叔身上见过。
那时候,察觉郑星星的目光,阿良立马紧紧系上了袖扣,不叫小孩看,“这可不是好东西,甭学,你要纹一胳膊,就废了!”
郑星星也知道,这不是他们小孩子该学的东西,甚至在燕城,这是某一类组织才会有的特殊装扮。
他越来越怀疑面前的男人不是老师了。
“那我能见一见之前的叶先生吗?”求老师达不到目的,郑星星把希望寄托在那位看起来安静又矜贵的出资人身上。
“不能。”
“为什么?”
男人被问的头疼,本来他就不是个尊老爱幼的人,立马低头爆了句粗口,“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还没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吗?你现在寄人篱下,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说话你还不听,你是想回去住狗窝吗?!”
郑星星怔在原地,男人的粗话吓到他了。
可见他还没有动作,男人却越来越性急,直接解下了皮带,抽出了破空的声响,“还不滚!?你他*的真找抽!”
郑星星被抽了一顿,又惊又吓,加上前段时间疲劳过度,当晚病倒了,烧得直说胡话。
男人见他发起高烧,怕第二天要来的老师多管闲事,这才通知了叶静潭。
叶静潭头一次踏入这座他给郑星星打造的牢笼,见到那小身板上紫红的伤,他熟视无睹,只让手下扔下一袋子治伤和退烧的药物,连个医生都没有带来。
正当男人看到他漠然的态度,自以为逃过一劫时,叶静潭站定在他面前,眼神轻蔑,“你要下手也该有些分寸,如果把他打出毛病,坏了我的计划,你偿命都不够!”
“对、对不起,都是这个小傻*一直缠着我要打电话,我太烦了!老大,看孩子的事我真不擅长!”
“你不会让他变得听话点吗?我给你的药,你没用吗?”
“用了,我每晚都放在牛奶里,他喝了就没动静了,但是白天还有老师要来,这药总不好多放……”
叶静潭打断他的辩解,“这时候想到这些了?你动手的时候没想过吗?打成这样,那些人就不会起疑心了?”
“我要是像你这么蠢,什么都办不成。那些老师只是来走个过场,已经打点好了。”叶静潭给的钱,足够那些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安静闭嘴。
郑星星紧闭着眼,高烧至此,他的大脑却还是清醒的,他听到了那个叶先生在说什么‘计划’,而他是计划里的一环。
郑星星以为,这是郑达伟欠的那堆债,惹怒了债主,才报应到自己身上,父债子偿。
不过还好,债主只找上了他,没有把他的哥哥牵连进来。
*
半夜,郑秋白自梦魇中惊醒,他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浸湿,急促的喘息伴随肚皮发紧的阵痛,叫他愈发不安。
霍峋一察觉动静,就睁开了眼,见状立马帮郑蝴蝶顺气倒温水,再找来安神的药物,轻轻伸手帮他摸起紧绷的肚子。
“梦见什么?怎么吓成这样?”霍少爷心疼坏了,轻轻吻过郑蝴蝶的鬓角。
“不是什么好事。”郑秋白自打怀孕以来,夜晚有时候的确多梦,但那都是些无厘头、奇奇怪怪、引人发笑的梦。
但今夜,他梦到了自己的死,一切在他梦中重现,霍峋抱住了他,而叶静潭站在原地,似乎在冷眼旁观他的死亡。
甚至还有他的死后,郑秋白如同悬浮的灵魂一般,看到了他的坟墓,以及跪在他坟前的霍峋。
那是胡子拉碴,衣冠不整,眼眶通红的霍峋,落魄颓唐,涕泗横流的模样可怜至极。
哪怕意识到这是梦,郑秋白还是被无法抑制的心痛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