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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细细究寻,又未免伤她的心。他就不究也不寻了,至少不是看上宋知味了就行。
保得住自己的宅中人之位,别的少想也少思,如此,才是夫妻相守之道。
他虽然还没有成亲,但已经深谙此道,便顺着她的语气道:“这个鸟人——真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眼看镇国公府不成,竟然又瞄上了文渊侯府。”
他安慰道:“你别着急,我仔细想想办法。”
兰山君却听见“鸟人”二字,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去恨宋知味。
她而后笑起来,道:“对,这个鸟人。”
压着她的心事因为骂了这四个字轻松了许多,她跟他一块在菜地里走,顺便弯腰拔掉一些野草,道:“我知道,你最近在忙太仆寺的事情,我不愿意拿这件事情叫你分心,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做,我自己回去想想办法。”
郁清梧赶紧道:“太仆寺的事不是一日之间就能做成的,但让文渊侯拒绝宋知味却不是大事。”
他迟疑道:“文渊侯这个人,最重声誉,但又喜爱美色,为了不让人说他一树梨花压海棠,搏一个美名,于是……”
他难为情的说,“他把这些小姑娘都转给了年轻的学子做妾,等他过去切磋学问的时候,便能……”
兰山君诧异,“此事为真?”
郁清梧:“为真。”
他还是听太仆寺卿苏大人说的。苏大人养马,接触的人多了,什么事情都听说过一点。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道:“山君,你要不要多识得几个蜀州的姑娘?”
他跟邬庆川断离之后,倒是迅速转入了蜀州的乡党之中,颇得喜爱。山君之后嫁给他,难免要跟这些女子打交道。
兰山君点了点头,她本也有此意。她正愁没办法结识更多的人让自己立足。
她说,“还望你引荐。”
郁清梧哎了一声:“一定,一定。”
他心里美滋滋的。
夫妻相守,一块赴宴,定然能成佳话。
而后美了好几瞬,才又转回话题,“拿捏住了这个把柄,再把宋家的利害之处说一说,文渊侯就不得不消停了。”
他要脸。
兰山君却想到了秦姑娘的那个性子。
犹如她自己养成的这种拧巴性子,她是不是也因为有这么一个父亲,所以才像一个一点就着火的炮仗一样呢?
她叹息一声,“人人皆有苦楚。”
她一直以为文渊侯府大姑娘是个什么都不愁的性子,所以才那般明媚而无惧。
她带着慧慧回府了。郁清梧送了出去,当晚回去写札记,落笔已经是山尊二字。
他写道:“因有山尊,我从不知瑀瑀独行之苦。”
连骂人也是一块呢。
只是山君心事太重,他又不知道如何开解。
第二日早间,他起得早早得堵钱妈妈,“我求您老人家一个事情。”
钱妈妈正在煮粥:“什么事呀?”
郁清梧:“教我几句骂人的话吧?”
钱妈妈不明所以,“做什么要学这个?是要去骂邬庆川?”
郁清梧摇头,蹲下来给钱妈妈往灶里面放柴火,“我想要教给山君。”
钱妈妈拿着勺子盛粥的手就顿了顿,“什么?”
郁清梧:“我昨日教她鸟人,她还挺高兴的。”
钱妈妈就举起了勺子朝着他打去,尊卑也不顾了:“天杀的——你这个鸟人!你教她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