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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天亮之后,等待他去做的事情就还很多。
要去结交,要去为官。
背着先生请寿老夫人为他约了大理寺卿徐大人,初六又去了翰林院,他一个小小的翰林院试讲,难道对着上官要哭丧着脸吗?刚过完年,谁也不愿意看见他这般,所以他只能笑。
先生看见他说,“你这是长大了。
他不置可否。
晚上却一宿一宿睡不着。他只能靠着兰山君的这两句来安慰自己。
竟然也熬过来了。
他道:“今日,我承了姑娘的情,也想给姑娘几句话。”
兰山君侧头看他:“嗯?
郁清梧认真道:“姑娘本心纯善,而世间污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应是你的错,也别把错往身上揽,这般心中自然会轻松许多,不然万事成为执念,那就整日把自己框住了。这句话,倒是正中兰山君的心怀。
她也是如此想的。她心中倒是泛起一丝暖意,连眉眼也不自觉柔了下去,“好。”
她收起书,正准备起身,便见赵妈妈带着朱氏身边的贴身婆子急匆匆的进来。
婆子见了她,拘束的道:“六姑娘,夫人让奴婢给您说件事情。”
兰山君勉强打起精神,“什么事情?”
婆子支支吾吾。
兰山君自己出身在乡野,对他们向来是好脸色的,见她神色惶恐,便笑着道:“你尽管说吧,母亲既然要来,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婆子就道:“三少爷今日去赴魏王世子的约,各家都带了刀去比划,但三少爷的刀临行前却被四老爷扣下了。”她小声道:“三少爷便记起您的那把戒刀.....
兰山君嘴角的笑就慢慢的落了下去。她的神色越来越冷,她问,“是把我的戒刀拿走了吗?”
婆子赶紧点头,“因那把刀是您师父的,夫人心中不安,让奴婢快点来给您说一声。”
兰山君深吸一口气。
她记得,上辈子没有这事情。
那日,兰三是风风光光的走,风风光光的回,说这个世子爷夸他,那个世子爷对他青睐。她却跪在祖母的屋子前跪了半日。两相比较,实在是殊荣巨大,她心中还偷偷自卑过。
她见到最贵的人,是镇国公府一家。
她从未见过什么天潢贵胄。
但如今仔细想想,有些事情,该发生的都是发生了的。这件事情应
应该也是发生过。只是母亲和兰三都没有告诉她。毕竟她那个脾气,刚跟祖母吵过一架,他们来问,她肯定不愿意的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愿意。
如此这般,他们偷偷拿走再悄悄还回去,倒是把事情悄无声息的办成了。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
跟母亲划出一条道,是有用的。至少这辈子来告诉自己了。
但这用处,似乎也不是特别的大。该拿走还是拿走了。
她只能道:“此事等我回去的时候再说。
婆子连忙走了。
夫人想来在家里等得急呢。
郁清梧一直站在一边没出声。他大概知晓她在家里过得不好,但也没想过,家里人还会不经她同意就拿走她师父给的戒刀。亡人遗物,怎可擅自主张呢。
说。钱妈妈是言里长大的,曾经也是呈后身边有名有姓的人,哪里还不懂这些,立刻以最坏的心思来揣测人心,“啊呀呀,这还不懂吗?这是打量山看好欺负呢,做出一副自己很在意的模样,好像自己的良心多些。但若是真在意,既然选择拿了,便等她回去好好安抚,说说补偿。反正是不会到别人府上来说一他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但钱妈妈过来的时候,他故意将此事说了一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