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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口等他们,但雪太大了,行走艰难。还没走出这条街,迎面便碰上了回家的舅舅。向云来记不清究意发生了什么,但他拉着向榕气喘吁吁往前跑的时候,雪里躺着头破血流的舅舅。舅妈也追上来了,顾不上自己的丈夫,先一把抓住向榕的头发。向榕痛得大叫,被她拉扯着往后跌倒。一旦跌倒就失去了反抗能力,她只能由着母亲拖动自己。哥哥!哥哥一一!!!她嘶声大喊。周围的房屋沉默无声。雪太大了,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是那对滥赌的夫妻又在教训儿子或女儿,很寻常,不值得探问。雪也是沉默的,向云来只听见自己把舅妈推下路边台阶时她发出的惊叫台阶下面是一个被撬开的防空洞,堆满了垃圾,如今被雪完全覆盖,看不清位署。舅妈滚到防空洞旁,向榕抓住台阶的扶手没有掉下去,手忙脚乱地往上爬榕榕!榕榕!救救妈妈!小云!救救妈妈!
向云来把向榕拉上路面,舅妈已经落入防空洞之中。洞口结了冰,根本抓不稳,她的声音在洞里传来,带着痛苦的哼声向云来松开向榕的手,扭头去拖舅舅。昏迷的舅舅十分沉重,他半拖半抱,滚麻袋一样把人从台阶上滚下去。随着物体落地的沉重声音,呼救声随之中断。向云来趴在洞旁,他其实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舅妈还在呻.吟。他抓起路旁用来铲雪的铲子,把脚下的,台阶上的雪,一铲铲地铲进防空洞里
“然后我们就继续走,走啊走,任东阳果然在路口接我们。他一晚上没睡,收拾了好多行李,他说我们不坐火车,他要直接开车把我们载到王都区。”向云来说,“他做到了。在这件事上,我是一辈子都会感激他的。关于防空洞的细节,向云来没有多说。隋郁理解他不想回忆,沉默地听着。
“我们经常在那个防空洞里玩,有楼梯可以爬上爬下的。但元旦那天,铁梯忽然断了。也没人来修,大家只是相互提醒,不让小孩到那边去而已。没多久就下了大雪。”向云来说,“怎样?听起来是不是很像预谋已久的杀人事件?"他语气轻松,隋郁却阴沉沉地接话:“如果我在场,我会帮你铲雪。
向云来:“那你就是杀人帮凶。
“我不当帮凶。”隋郁说,“我当凶手。我来做这件事,它会成为我的秘密,但不会困扰你。
向云来:”你讲话真的.....真的很那个。
隋郁:“哪个?‘
花言巧语,油嘴滑舌。这种无用的假设只是为了讨人欢心,谁都能随口说上几句,向云来心里清楚。不一样的是,隋郁讲得太认真了。他在意的并不是“向云来杀了人”,而是“向云来被这件事困扰了很多年”。他凝视向云来的目光里有一种奇怪的怜悯,被这种目光笼罩着,会让人的心瞬间变得幼小、脆弱,甚至赤裸裸。仿佛扒开旧伤口,把肮脏的痕迹、狰狞的血肉都袒露在对方面前,你以为他会厌弃,但他问的却是:现在呢,还痛不
癲?
向云来忽然抓住隋郁的衣襟,咬牙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啊!那是养了我很多年的亲人,是榕榕的爸妈!我其实可以不那么做的,但我....这是杀人,我杀人了。来这里的一路上榕榕是怎么看我的,任东阳是怎么看我的,我又是怎么恨我自己的,你根本不懂!"隋郁忽然抓起他的手往前跑。他一直把向云来带到“百事可靠”门口,催促向云来开门。两个人钻进卷闸门,隋郁把门锁紧,按着向云来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盘腿坐在向云来面前的地板上。地毯很旧,他浑不在意,银狐从他胸口里跑出来,两步跳到向云来膝盖上。"象嗣。”隋郁让向云来释放象嗣
“.....不,我不想了解你杀了几个人。”向云来烦躁极了,“我现在说的是我的.....喂!
他嘴上顽抗,但象嗣又极为亲近隋郁,从肩头冒出来之后立刻跳进隋郁手心。向云来完全来不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