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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行云流水,而且白井未郁极其熟悉——她幼时在音乐教室进学或者参加什么比赛时,场馆的空调温度太低,她都是这么把自己全包起来的。
还被当时教她的老师吐槽过,裹得像团寿司卷。
只是那段记忆实在太模糊,也找不到任何与伏原由香相关的记忆。白井未郁轻叹了口气,“伏原同学,我们小时候见过吗?”
伏原由香顿了顿,浅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的,应该说,我和白井同学单方面认识。”
“全国青少年大提琴比赛,我国中参加了两年。”她说,“而那两年里,白井同学拿了两年金奖。”
白井未郁:“……”
白井未郁:“………………”
她在心里把这话咕哝了一遍,怎么琢磨怎么觉得这话的走向不太对劲,像是下一秒就要往寻仇方面走。
她那时候,好像确实有点过分自傲和自以为是……
好在伏原由香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话锋一转,“国三的时候,我从大提琴转去学习了低音提琴,并退出了管弦乐部,临时加入了我所在学校的吹奏乐部。”
当听到“吹奏乐部”几个字时,白井未郁胸腔发闷,似乎明白了伏原由香即将要说些什么。
她略显急切开口,想要把话题的主动权抢过来:“啊,我……”
“白井同学。”伏原由香一反常态,深吸一口气地打断了白井未郁的话音,一鼓作气把要说的话说完。
“参加中学生管乐协奏大会时……我在东京方学校的应援席上,看到了戴着经理标识的你。”
伴随着她和缓的话音,厚重的云层缓慢涌上天际,一点点盖住了原来并不热烈但很温暖的阳光。有风刮过她们二人的脸颊,带着一点凉意。
好像要下雨了。
伏原由香朝白井未郁偏过头,对方坐下时胳膊自动抡成一个圆圈团住了膝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明明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身影和动作却都显得很脆弱,只是绷着最后一根弦不让自己展露出来而已。
……好像当时也是这样。
那场协奏大会,伏原由香最初和社团走散了。她只是为升学临时加入吹奏乐部,与社团的其他成员又不熟悉,跌跌撞撞来到了场馆的另一端。
就在这时,她单方面臆想出的敌人出现在她面前。
在伏原由香的记忆里,白井未郁是高傲而锐利的。她无数次与同样学习大提琴的同伴聊起这位天才,话题转来转去都无非是这几个。长相优越,家境出彩,偏还生来就有远超常人的天赋。
仿佛从出生就集中了圆满,这种人物离她们这些苦苦努力的普通人实在太远太远,有点天才的傲气再正常不过,连恶意和嫉妒聚焦在她身上都显得无力。
偶尔在比赛的后台时碰到,对方永远被无数人簇拥着谈笑着离开,肆意又张扬,目光不曾分给站在角落的伏原由香分毫。
伏原由香不是个有天赋的孩子,学习乐器也只是为了升学考虑。
可在父母建议下决定转学低音提琴的时候,她又不可抑制萌发出失落感。
——这辈子都无法打败白井未郁了。
——这辈子都无法成为白井未郁了。
这样一位存在于她印象里的永远的胜利者,在一场并没有大提琴出场的吹奏乐大会里,站上了应援的位置。
当时伏原由香愣愣站在原地,如鲠在喉。身侧是嘈杂的人群,似乎有人叫了她一声,她却恍若未察觉,目光死死锁在找了个地方坐好的少女身上。
站得太久,白井未郁找了个空地坐下。她折好裙摆,用吹奏乐部的制服外套盖住了腿部,动作依旧是伏原由香记忆里的有条不紊,但极为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