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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车挚出了名的嘴毒,她这样平平无奇的人当了他徒弟,将来免不了被奚落。
陈映澄垮着脸给车挚敬茶,车挚接过去,邪魅一笑,“澄澄,以后你该叫我一声师父。”
“……师父。”陈映澄叫得不情不愿。
“徒儿乖。”
车挚笑容亲切,伸手牵着她和小雀,语重心长道:
“我车挚从来没收过徒弟,也没自信可以当个好师父,但既然收了你们,定当竭尽所能,对得起你们今日这一拜。”
他语气真诚,倒不像演戏,陈映澄想起送她来时陈元覆和沈婧殷切的目光,心中有些动容。
“我此生只会有你们两个徒弟,你们要互助互爱,永不相弃。”
车挚将三人的手交叠在一起,陈映澄慢慢抬起头,发现小雀在注视着她,她露出笑容,反手握紧了他。
“好。”她道。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再怨天尤人也没用了。
那她只好努力修炼,尽量活得久一点,陪伴在亲人的身边。
小雀的嘴角也扬起微小的幅度,淡淡地嗯了一声。
车挚扔给两人一大摞心法,给完才发现两个小孩都不识字,便紧急安排他们进了城里的学堂。
本来陈元覆给陈映澄寻了教书的先生,这样一来,先生便用不着了,她和小雀白日在学堂,晚上还得学心法。
他俩不识字,芹娘和梦姑就读给他们听。
车挚每三日会抽检二人功课,陈映澄早先便识字,读起书来流畅,但车挚问起她对心法有何领悟,陈映澄便不吱声了。
她能有什么领悟?
书上说天地间有灵气戾气怨气真气,沉心静气便可感受到万物之“气”的流动,气聚丹田,全身经络都像被洗涤过一般神清气爽。
但陈映澄呼呼吸吸,只能感叹一声这里的空气真清新!
她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车挚也不追问,连连摇头叹息,便将话头指向小雀。
但小雀在学堂便不爱说话,先生抽他读书,宁愿站着也不肯开口,陈映澄每日找他说话,也只能换来他几句应答。
在车挚面前,他也是闷葫芦一个,三棍子蹦不出一个屁来。
不过小雀却是个实战派,车挚一说起心法,他便闭上眼睛,陈映澄面上有清风拂过,像柔软绸带,轻抚她的脸颊。
每每这时,车挚眼中便流露出惊喜的神色,盛赞小雀悟性高,进步快。
陈映澄不明所以地摸着脸颊,小雀的目光不经意似的投过来,她便学着车挚点头,冲他竖起拇指。
过了一个月,她才知道脸颊拂过的那阵风是小雀带来的。
她实在没什么天赋,车挚也明白这一点,后来便不再考她心法,只让她认真读书——不能修道,走仕途当个官也是不错。
陈映澄在城中住着,父母和兄姊隔三差五地来瞧她,除去每日都要去上学堂,日子过得和在山庄中没什么区别。
近三个月她都没有做过噩梦,陈映澄一度以为自己救下了车挚这个根源人物,已经改变了故事的走向。
可秋末冬初,落叶铺满青宝城,冷家的车马碾着碎叶,停在了学堂门口。
生辰之后,陈映澄第一次和冷家父子见面。
冷相七亲自将冷成光送到学堂,与教书的先生攀谈时,似乎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陈映澄躲在小雀身后,不敢和他对上目光。
城主回来后,冷相七和陈元覆依旧在青宝司协理城中政务,车挚做惯了甩手掌柜,现在常年在城主府宅着修炼,大事小事也都由着二人来决定,情况和从前无二。
此情此景,陈映澄不禁会想,书里冷相七杀车挚是为了权力,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