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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斑驳,透过堆叠的树叶照在她过分白皙的面容上。
她双眼有些干,忍不住抬头揉了揉眼,揉出一片雾蒙蒙的湿意,打湿她卷翘的长睫。
那模样,好似伤心难过到不行,正在偷偷抹眼泪。
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陆行之瞧见。
陆行之想起先前刻意排挤她的几个贵女。
也是,不管她表面装得多么平静,她毕竟是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女,不谙世事、心思单纯,哪里受得这份委屈?
“别想了。你看我,不管别人说我什么,我从来不在乎。”
苏烟有些莫名其妙,回眸直直地望着他。
她琥珀色的眸底尚有未干的晶莹,在陆行之看来就是我见犹怜的示弱。
陆行之,“你要是想哭就哭,我不笑话你。”
苏烟:“我为何要哭?”
陆行之:“”
看来真的伤到了。
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负在身后,掂量着措辞,“男人都一个德性我娘说的,”,顿了顿,补充道,“我除外。”
这回苏烟听出了些什么,冷笑道,“你早就知道了?”
陆行之没有否认。
“也不早,前几日你爹给我爹寄来的书信里面提过。”
“你爹他不知该如何向你交待,希望你能和她们和睦相处。”
“和睦相处”这四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劈在苏烟的心尖上,让她这些日子所有的辗转反侧都似一个笑话。
她扬起的唇角满是讽刺。
“所以我爹一直拖着不回来参加我的婚礼,是不敢面对我?同时还要求我对一个突然冒出来和我争家产的人好言好语?”
呵。
或许那些肆起的风言风语并非谣言,而是事实。
至少那对母女的身份被证实了。
“也不全是,苏伯父确实路上耽搁了”
剩下的话,陆行之说不出口。安慰人这种事,他素来不擅长,而苏烟更加清楚,这道坎,唯有她自己迈过去了才叫“释然”。
片刻的沉默后,苏烟长吁一口气,换了个话题。
“先前在大厅的事多谢了。”
陆行之,“嗯?”
苏烟提起说闲话的贵女们,再次感谢陆行之为她解围,“不过那个词语叫‘沆瀣一气’,而非‘亢瀣一气’。”
陆行之微愣,苏烟又道。
“跟我读,沆,呼忘切。”
“是雾凇沆砀的沆,不是不卑不亢的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