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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是平步青云了!
途中有千辛万苦,但到达终点那一瞬拨开云雾见青天,那份欣喜无以加复。
时书跑过街道,朝东都最大的酒楼“高华楼去。谢无炽有事在忙,时书并不想打扰他,但时书需要远远看他一眼确认是真的,这人还活着。他不愿意被动地等。东弯西拐,高华楼便临河建造在流河河景最秀丽处,冬日有雪看河流结冰,春看桃花汛,夏看拂堤杨柳,秋看衰黄云天。这高华楼约莫有五六座,中间连接着浮廊走道,檐角飞翘,楼层一层压着一层,云阁一间接一间,楼层中有琉璃灯,裁骨灯,华服往来,丹漆崭新,豪华奢靡。
楼下石道上也停满达官显贵的马车和轿子,由一群人看守,只有富贵人家才允许出入。
时书忍不住:“谢无炽,好啊,你是真的发达了,你靠赌命赌对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难以接受,但兄弟的成功更令人破防。
时书就路过看了一眼,立刻有奴仆呵斥:“有席吗?就看!”
少管。
你当我很想进去吗?你真的很装。
时书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来,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绕过这楼往前走了五十几米,恰好是横贯东都的河,八月两岸柳树成荫,前几天刚下了暴雨,河流在暴涨之中,黑灰色的波浪一层掀起一层。“接下来......"
“巡按全国........圣旨...."
"站住,不能过去。"
时书被守卫拦住,没想到这时,眼前看到了谢无炽。
谢无炽不再穿着牢狱中那身单薄的外衫,而是正儿八经六品侍御史,绯红罗袍官服,方心曲领,束以大带,头佩生着软翅的乌纱,将那挺拔的背影显得一股权势无双的尊贵感,正与一群人站在河岸旁说话。官服中竟有紫袍大夫,身穿制服的官员侍立两侧,垂头恭敬地听着,谢无炽眉眼平静,睫毛垂落下来,依旧是目无下尘、无波无澜的模样。光看脸,这人和佛前青灯的修士并不殊然。“谢无炽...."
时书胸腔内一片涟漪,那几人正缜密地说着什么,谢无炽转过脸来,背后滚滚滔滔的琉河黑浪。
他看到了时书,目光停了一瞬,将一把扇子展开,脸上露出微笑。
时书对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开。
紫袍大夫柳呈澜侧头,才看到谢无炽的神色,问:“谁?”
谢无炽:“回参政大人,是下官的弟弟。”
“哦,”柳呈澜轻声一哦,“待去阁上吃饭,把你弟弟也叫上吧。”
谢无炽再回头,时书早就跑远了,他道:“好。参政大人要一起上去吗?”
柳呈澜说:“老夫就不去了,陛下禁止结党营私,下了朝专来看你一趟已是破例,你们年轻人说话便是。”谢无炽:“是。”
“跟你说的话都记住,陛下的事只要用心去办,便不会有事,倘若办不好,你这好不容易拿到的乌纱难保,他们不会放过你。”柳呈澜说完挥了挥手,有个奴才来搭着他手臂,他抚了抚胡须,让这人扶着,在官兵的守卫下走上了轿子,一径离开了高华楼台。聚拢的官员大部分离开,只有几位还站在原地,谢无炽神色淡漠如水,道:“把刚才那少年叫回来,让楼上单开一席。时书知道谢无炽在和官员说话,话中机密不能泄漏,便自己先走了,心情十分愉快。行!现在知道他活差就好了!不过时书走了没多远,背后传来声音:“公子,公子?”
时书扭过头,见是一位清秀小仆役,自道:“小的叫李福,老爷让小的来叫公子上高华楼吃饭去。”时书:“哪个老爷?”
"公子的兄长,谢御史!”
时书抬了下眉毛,可以,谢无炽,这才刚成就摆上谱了。
“好啊!”时书随同他一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