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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微滞。
他确然希望她做出这选择。
但真正听到这话时,垂在身侧的手还是不免攥紧了些。
他忍着浑身剧痛,平稳住呼吸,正要说无事,却忽听见她道:“况且,他也是那人的父亲。”
心陡然一沉,温鹤岭的脸色苍白几分,仿是不敢置信方才听到的话。
“什么?”他下意识道。
桑褚玉似是自觉失言,面露一丝慌怔:“没什么,还是先疗伤的好。”
话音落下,她忽抬手揪住了巫盏的后衣领。
巫盏反应不及:“桑——”
一声桑姑娘还没喊出来,他就觉颈上一紧——她竟生生将他拖拽走了。
跟平日里拖柴火一样,桑褚玉拎着他跃跳至一无树枝遮掩的明亮处,再将他一推——
巫盏趔趄几步,后背重撞在树上。这一撞,头昏竟好转不少。只不过鬼气被撞散,逼得他咳出几阵血。
“方才那儿光线不算好,看不清——这个该怎么用?”桑褚玉摆弄着那个蛊匣。
她对这玩意儿不了解,到底不敢随意打开。
巫盏调整过呼吸,没急着应她,而是道:“桑姑娘气力不小。”
“忧心所致。”桑褚玉头也没抬。
虽然她也不知道在忧哪门子心。
巫盏抬起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捋平衣上褶皱,渐恢复了平日的松泛仪态。
“桑姑娘对某似有误解。”他想起适才她耍弄那人的话,“我并非是召野的父亲。”
桑褚玉动作一顿,抬眸时神情错愕:“继父?!”
“……并非。”巫盏顿了顿,“我不过是幽荧祭司。”
桑褚玉:“可巫召野提起你时,常称你是他父亲。”
他看着也没随处认爹的癖好啊。
“召野幼时父母离世,仅一称呼罢了。”
桑褚玉点点头,举起蛊匣:“所以这个怎么用?”
她对旁人家事没什么兴趣。
巫盏却道:“若是担心温仙友,还是先为他疗伤更好。”
……
桑褚玉懒得再跟他废话。
将那枫木戈插在雪地后,她抬掌打在他的心口,试图以妖气逼出鬼气。
巫盏神情微变,没来得及阻止,妖息就已打入体内。
鬼气确然被逼出,经由枫木戈流向蛊匣。
但与此同时,他体内的蛊也被催动,且翻涌得更为厉害。
霎时间,浑身的感官都变得敏感万分。
他听见了远至山脚下的树叶微摇。
嗅见了高至山巅处的新雪味。
而贴在身上的手掌,也变得滚烫如岩浆,烧灼着他的心口。
太阳穴鼓跳不止,他捉住了桑褚玉的腕。
可不等他推开,她突然反握住他的手。将他拽近,轻嗅了两下。
“你身上……”眼睫的眨动变得迟钝些许,她在夜色中盯着他,“怎么变得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