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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为你的人生轨迹下定义,如果有人想这么做,记得骂他是个笨蛋。
这是乔知懿睡失意识前,唯一有印象的一句话。
沈枢说的。
一本正经,揶揄淡漠。
和她青睐的“假正经”不谋而合。
等她再醒来时,人已经回到汀兰天湾的别墅了。
熟悉的装潢设计映入眼前,莫大的归属感蜂拥而上,顺势将一切不真实的痛楚塞满。
真奇怪,明明是以前最讨厌来的地方,现在居然这么习惯
低头一看,连身上的睡裙都被换过了。
奶白色的方领宫廷风,长款灯笼袖,公主蓬蓬裙,裙摆一路垂下,拦至脚踝。
她对这条裙子没什么印象,甚至下意识地认为不是自己的手笔。
毕竟这么“乖”的款式,很不符合她买睡裙的调调。
没有过多纠结,她踩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才刚到一楼半的位置,就隐约听见交谈声。
像是在打电话。
“她现在大概率不想见你们,做说客什么的我也没兴趣。”
“抱歉,我和她一条战线。
咬字吐息皆是浑然天成的沉稳冽然,明明音量并不大,可就是听得无比清晰
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乔知懿顿在楼梯的最后几个台阶上,一只手搭在冰凉的扶手,视线被那道挺括英隽的身形黏住。明明只有背影,她却看得入神。
直到男人结束电话回过身,她才讪讪扭过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沈枢笑了下,信步走近,打量几秒后才由衷道:“眼睛的红肿倒是消下去很多了。”
耳根不由自主地热起来,她走下仅剩的三层台阶,直接站到他面前:“那要是没消肿你是不是还要去给我买点药膏抹呀?”“未尝不可。“沈枢答得自然。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乔知懿爹毛,狠狠也了他一眼。
余光瞥向被他握在拿心的电子设备,她心口抽绞一瞬,指过去试探着问:“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你父亲。”
对这个称呼置若罔闻,乔知懿努了努嘴角:“他想让你把我送回乔家?”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没打算隐瞒,沈枢全盘托出:“我拒绝了。”
乔知懿扬眉,故意换了语调:“这么干脆呀?你就不怕影响沈、乔两家的合作?虽然我哥现在也在逐步接手集团,可真正能掌控全局的依然是他。“你更重要,”不动声色地挪动视线,沈枢答得从容:“沈太太的人身自由,我大概还是有点发言权的。被他的比喻惹笑,乔知懿存心捣乱,故意不接茬
“可我也是乔家的乔小姐。”
沈枢笑了下,目色横生波澜,原本深邃的琥珀多了层难以言说的涟漪
“你可以是沈太太,也可以是乔小姐,但更多时候,你得是你自己,是乔知懿。
“你比任何人都更有为自己择权的资格。”
不可否认的,随着男人话音落定,乔知懿胸口引出阵阵颤动。
刹那间,血液与骨骼的交汇处,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隐隐作祟,时而挑动情绪,实则拨乱心弦。
这算情话吗?
她忍不住问自己,可答案也昭然若揭。
-当然不是。
沈枢这个人,大多时候是不屑论起酸溜溜、黏糊糊的,可恰是因为这个原因,当他面无波澜地吐出这些字眼,才更让人难以招架。他不是猎手,却远比普通猎手危险得多。
深吸一口气,将那股雀跃招摇的劲头压下胸口,她重新看过去,乌眸闪亮:“我做什么选择你都认同吗?”沈枢勾唇:“我做从犯,不敢不认。”
她歪着脑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