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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范琼英说的道理,心里又怎么可能毫不介意?
范琼英见霍明娜一句话都不回,也晓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叹了口气,转而说起自己家的事儿,给霍明娜当八卦听、纾解下她的心情:“……要说你也有一桩好,你没结婚么,省大事了,像我,离婚这些年拖起两个娃娃,真的累得无法……”
霍明娜还是头次听见范琼英说起自己离异的事儿,也难免有些好奇:“范大姐,你当时咋个会离婚的?”
“嗨,还不是我当年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以为只要是找个能过日子的男人,搭起伙就能把日子过下去?”范琼英扼腕道,“那个时候我才二十多岁,老辈人只会和我们这些人讲结了婚生了娃娃就好了,从来不会和我们说再老实本分的男人也要面子得很,但凡家里头不是他当家了,这日子就过不下去……”
自己的婚姻到底为啥经营失败,范琼英这些年自己也反复复盘过无数回,这么些年下来,她也算是搞清楚原因了:她那个城里人的前夫没本事,而她虽然农村户口小学文化,却比她前夫有本事。
黑石头村那栋自建房,就是范琼英自己摆摊子赚钱买的地基、自己建起来的。
当年搬进自家的自建房,范琼英满心满眼都是终于有自己家的房子、不用再租房住的喜悦,而她前夫却日渐消沉,脾气也一天比一天暴躁;原本以老实本分著称的男人,居然开始酗酒。
范琼英苦大仇深地说起酗酒的前夫找茬对她动手,她莫名其妙挨了几顿打后实在气不过抄起板凳还击、把男人打了一顿后男人便索性离家出走,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头苦苦等了两年后请人送了份离婚协议回来让她签字的过往,听得霍明娜笑也不是、不笑又忍不住。
“……幸好范大姐你天生力气大不好惹,不然怕你前夫不会那么轻易放手,你这日子还有得熬。”霍明娜总结道。
“可不是哦,我原先还觉得离婚丢人得很,回乡下老家都抬不起头,过了好些年才反应过来。”范琼英拍着大腿道,“要不说还是你们年轻一辈的聪明呢,道理都比我们懂得多,我一说你就啥子都看透了,不像我,硬是要浑浑噩噩的好几年才弄明白。”
霍明娜对上范琼英那毫不掺假的、望向她的赞赏目光,只感觉自己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心下一颤。
她怎么会不清楚呢,虽然她只比范琼英小了一轮(生肖),但要说起成长的环境,她真的比范琼英这一代人幸运太多——体能天赋异禀的范琼英因为小时候物资匮乏营养不良、身高还不到一米六,而身体素质只是中庸的她,中学的时候就有一米六五了。
范琼英生在农村,头顶上还有哥哥,草草念了几年小学就回家干农活;而她,她父母虽然更重视后面出生的弟弟,但因为家境还不错的关系,爸妈也是舍得给她花钱的,让她能读完大学又读了个研究生,过了好些年范琼英触摸不到的象牙塔生活。
在这样一个如同杂草一般自己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各种大石头才成长起来、却仍然保持着热情开朗本色的范琼英面前,已经是成年人却仍然被困在求而不得的狭隘偏爱里的她……真的值得范琼英这么欣赏、这么高看她吗?
有什么压在心底的重物被粉碎,心头某块地方一直被阴郁纠缠的霍明娜,忽然感觉浑身一松。
“——我其实也是运气好,赶上时代红利了。”霍明娜微笑着道,身心前所未有的轻快,“要是我早出生十年,说不准大学都上不了。”
范琼英并没有心细到能看出霍明娜身上那细微的变化,赞同地附和了几句她也觉得还是后头出生的人有福享之类的话。
待范琼英把两人吃完的饭盒收拾好拿出去,坐在病床上的霍明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将视线转移向床头柜的矿泉水。
五百毫升的矿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