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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两的银票过去:“牵连到老丈,实在是对不住!”
老高想要,又有些不好意思要。
人家队伍里真真切切的死了人啊……
但要是不要,他岂不也是平白的遭了罪?
还有他的马车……
再三谢过,接了过来。
那边商队活下来的几个人把死者的尸体抬了起来,过路又有闲暇的也去搭一把手,帮着捡一捡掉了一地的布匹。
几个被踩踏的几乎当场就死了,倒是还有个能喘气的,奄奄一息的□□着。
老高的热心肠就要犯了。
他想说,这儿有个不爱说话,但是很厉害的年轻大夫呢!
这会儿他背上的伤一点都不疼了!
可是他转念又想,人家都没主动上前,可见是不想掺和,他已经蒙受了人家的恩惠,怎么好自作主张,把人往事情上推?
便也就稍有些歉疚的沉默了。
再一回头,却见那年轻的、沉默寡言的大夫正在路边上,像小孩子似的蹲着,注视着那几匹因为发疯伤人而被处死了的骏马。
它们无声的倒在水沟里,原本明亮的眼睛仿佛也蒙上了一层灰,眼睫上挂着一点晶莹凄烈的东西,是生死之间,溢出来的泪。
……
公孙宴迟疑几瞬,终于还是伸手过去,安抚似的扶住了他的肩:“白大夫……”
那稍显忧郁的青年冷冷拨开了他的手,回过身去,瞪着他。
他声音有些喑哑,好像很久没有说话了:“这几匹马,都是很好的马。”
公孙宴神色微黯。
他当然看得出来,那几匹马在被处死之前就受了伤。
匕首刺进马匹肩胛骨下,内里的皮肉外翻,它们吃痛不住,才会胡乱冲撞。
公孙宴有心辩解什么,又觉得无力。
他只得沉默。
白应站起身来,重又恢复成最开始恹恹的样子,平静道:“再没有比人更恶心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