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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她此生亦是侍妾之女,可能立场天然有所偏颇,是否不答此话,交给嫂子的丈夫才最好。
一面思索,崔瑜已一面握住妻子的手,以示意不是她问出的话有何不妥,而是他尚在思考。
但他也不由看向了弟妹。
弟妹与夫人同为女子,是否弟妹也会另有一种看法,她的解释更能让夫人理解信服?
但这一看不要紧。
他竟看见阿珏正想拉弟妹的手!
嚯!
崔瑜忙示意夫人也看,用气音笑道:“这回是他们学咱们了。”又“啧啧”两声说:“他倒是干脆些!弟妹还等着呢!”孟安然不禁一笑,捶他说:“他们都听见了!”
在兄长与长嫂的注视下,崔珏并未退缩、也无丝毫犹疑,更未有脸红耳热。他按照自己的步调握住了夫人。他与纪明遥之间隔着一道茶几,因此他是伸手越过一整个茶几,在纪明遥椅子的扶手上握住的她。纪明遥现在和崔珏一样面无表情,只有两颊发烫。
崔瑜就笑:“下次把你两个的座位摆在一处,就不用这般费事一一嗷!”
他疼得往旁边一扭,差点没跳起来!
孟安然也没想到自己这一下拧得这么重!
现在,满屋里脸最红的只怕是她了。
她忙把丈夫拽回来,用眼神给他赔礼。
崔瑜也顾不了形象了,忙揉了几下腰,才赶紧问弟妹:“老二媳妇,你嫂子她是真不明白。她方才问的,你怎么看?”孟安然也发觉自己问的话有些别意,让人听着,好
象她在质疑弟妹的看法一样,忙要解释。
但她开口前,崔珏站了起来。
崔珏只面向兄长,深深一揖至地,请求说:“大哥,夫人她生母已去多年,就莫要让她解答此问了。”霎时,屋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纪明遥最先怔在椅子上。
崔珏一语说完,并未起身,仍然维持着行礼的姿态。他是背对着她,又弓着身,神色全被衣袍挡住,她看不见分毫。按理说,她应该去看崔瑜和嫂子的神情如何,想办法打个圆场。
可她没办法不看他。
她没办法。
她也没办法控制鼻酸,只能拼命忍住眼泪。
她以为她不在意。何况嫂子应只是无心之失,可能都不记得她是侍妾之女,更不记得她生母早丧。
但为什么崔珏为她出头之后,她却这么想哭呢。
真奇怪!
不能哭啊纪明遥!
真哭出来,嫂子不就更尴尬了吗!
崔瑜和孟安然也早就僵住了。
尤其孟安然,想起弟妹的身世后真恨不得回到一刻钟前,把自己的嘴拿胶水给封上,或让人拿一团布把她的嘴给堵上!怎么就连这都能忘!!
“这是我的不是!”她忍愧起身,快步走到弟妹面前蹲身行礼赔罪,“我并非有意提及弟妹的伤心事,更不是讥讽弟妹出身!只是实不记得弟妹这越描越黑了。
孟安然不知还能如何解释,弟妹却站了起来。
弟妹也蹲身,与她视线相平。
她伸手扶她,眼圈还红着,却对她笑:“可见太太待我极好,如亲生女儿一般,所以连嫂子也只以为我是太太亲生的孩子。”她说:“至于妻妾、嫡庶,终究是男人要娶、要纳、要生,才生出这许多不平、不甘、委屈。”
孟安然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竟是弟妹在回答她一开始的疑问。
“所以,”纪明遥笑道,“六殿下或许可怜,却并非淑妃娘娘与其他皇子之过。陛下要给陪伴多年的爱妃一个名分,想立已经成人入朝的长子为嗣,也不违任何礼法。而满朝文武不论对陛下的决定是否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