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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你什么时候——”
刚伸出去的手腕,再一次被那人冷白指骨一把捏握住了。
“别枝,你真觉着你还有资格碰我么。”
耳边那人声音低哑,性感,却又透着刺骨的冷意与嘲讽。
“我只是担心……”别枝打了个磕绊,又忙改口,“毕竟,我,我花钱。”
庚野冷冰冰地嗤了声,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腕甩开:“想跟我当炮友,让我做你随时能领回家里消遣,听见你男朋友或者老公回来,就要躲起来的见不得光的情人?他一出差,我就要被你召到这儿私会?”
别枝哽住。
反正他又不会做,也不用挑得这么直白。
“这种要求你也有脸提,怎么,你以为我还是当初可以被你随意玩弄的一条狗吗?”
庚野说着,将上身压下来,最后一句附在她耳边,冰冷地嘲讽:
“你做梦。”
别枝听得有些懵了。
她当初什么时候把他当——
掉在女孩脚边的衣裤被庚野弯腰,捡起,他拉开她身旁的门,把人推了出去。
“砰。”
门在身后重重甩上,像厌恶至极。
空气里蔓延着那人冷漠又刻薄的语气:“被你弄脏了,我还要再洗一回。”
别枝僵在洗手间外,站得腿都麻了,身后浴室里的水声还是没停。
她只能挪去客厅,靠在桌前坐下,心绪昏乱又抵不住地犯困。
漫长的水声像催眠曲。
别枝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臂弯睡了过去。
直到洗手间的门再次拉开。
“…!”
浅眠的女孩骤然惊醒,绷直了单薄的脊背,琥珀色的眸子紧张地盯着拐角后。
直到那人湿潮着漆黑的发,懒眉耷眼地从浴室里出来。
身上是她买的那套新衣裤。
由他穿着,比她想象里的还要好看很多。
只是和她想象中的骀荡不羁的笑不同,此刻那人从发丝间滴下的水痕里,都透着种懒恹又躁意难纾似的沉郁。
松散的棉麻薄款外套敞着,露出大片凌厉的锁骨线,像青山隽秀绵延,又被两条黑色绳线斜穿——之前不知被他搁在了哪儿的绳坠如今又挂回了脖颈下,黑绳拉曳着水痕,透出一种肖似主人的性感。
别枝就那样出神地看着,直到庚野走到她面前的桌旁。
他抬眼望她,本就深的眉骨眼窝,此刻更叫从他头顶打下的灯光,釉上一层难辨的翳影。
眼底情绪看不分明,像是冷漠,又像还深埋着什么。
他看了她许久。
久到别枝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起来,她张口,想要说话。
却被那人提前察觉。
庚野懒恹地垂下了眼:“别枝。”
“从今天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妄图像勾引其他人那样、再来招惹我。”
“……”
并非意料之外的回答。
但即便早想过,别枝还是下意识地屏起呼吸,胸口微微窒闷。
作戏要到底。
她勉强自己牵起个笑,像个尽职尽责的提线木偶,滑下高脚凳,绕过桌角,走近他:“可是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真的不试——”
庚野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
像是最后一点耐性都被厌恶消耗殆尽,他不留情面地拔起长腿,在她近身前就绕过,擦肩。
那人头也不回地走向玄关。
别枝的笑停在了唇角。
然后像枯萎的花瓣,一点点耷下去。
她听见玄关的防盗门被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