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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做梦流下的眼泪里都是对他的恐惧。
暮霜推开车门,先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她掀开一重幕帘,才看到斜倚在前方座椅上,正撑着额角,抬眸打量她的人。
重烛已换了一身暗红色的衣袍,他松了发冠,长发随意地披散着,黑发衬托下的脸色有些发白,迤逦的发丝与衣料上印染着的纯黑色火焰纹交错在一起。
因身上的伤,而未系腰带,衣袍松松垮垮地敞开着,露出内里裹缠的纱布。
纱布底下,能清晰地看到他饱满的胸膛轮廓,瞧着是比从前结实了很多。
许是因为受了伤,又散下了发冠,他浑身骇人的气势一下子削弱不少,眉眼看着也不似往日锐利逼人,但是当暮霜这般近距离独自面对他时,还是本能地瑟缩。
她鼓起勇气弯腰进到车辇内,左右看了看,情感上很想像从前一样,坐到他的身边去,但身体还是很怂地选择了蹲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里。
重烛被她这个举动刺痛,心口像是被人血淋淋地割了一刀。
苦苦寻觅了五百年的人就在眼前,而他却不能伸出手拥抱她。
因为她害怕自己。
重烛压抑着呼吸,克制地蜷缩起手指,额角上青筋突突地跳着,身体绷得太紧,背上的伤又崩裂几处,疼痛提醒着他,必须要扼制住心中狂风暴雨般翻涌的情绪,不能再次吓到她。
他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就在不久之前,他竟还因为将她吓晕过去而沾沾自喜过。
真是活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