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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潇洒好肆意,毕业后成了一名自由职业摄影师,天南地北地到处走,去过北极看极光与极夜,到过热带雨林拍大蟒,还去了热带大草原拍狮子,体验一把被狮子追的夺命逃亡。
偶尔才与家里通电话,妈妈常常抱怨她不着家。
等回了家,家里桌上总会摆上几个辣菜,是妈妈特意学做的,父母也不催她结婚,也不问她身边的朋友是谁,更不管她晚上是否早睡,作息又是否规律。
因为无数次的教训告诉他们,这个孩子根本没法管。
周雨彤的摄影之路发展也不错,人们说从她的照片里能看到勃勃的生机,看到旺盛的生命力,看到对这个世界的热爱,都是很美的图景。
三十岁那年的年夜饭,一家人一起吃饭,周雨桐吃着吃着,突然问妈妈:“妈,你现在不管我了吗?”
妈妈愣了一下,才说:“你这么有主见,怎么还要我管?”
“我还没结婚,你也不催了?”
“你自己的人生,你自己选吧,我给你挑的你肯定不喜欢。”
周雨桐吃着合口味的菜,忽然低低地喃喃:“所以,自己想要什么,就要去努力争取,是吗?”
用自身作为报复的手段,不过是一种懦弱的逃避。
既然连死也不怕,为什么还怕抗争?
轰然间,一声清晰的脆响,仿佛打破了囚困自己的玻璃瓶,这个无比真实的梦境倏然碎成了千万片。
周雨桐的视线逐渐拔高,自己正在快速升空。
她低下头,看见那碎裂的场景中,父亲似乎化作了一个沉默的符号,而母亲愕然抬头,用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目光,望着她渐渐飘远。
现实中,周雨桐蓦然睁开了双眼。
屋外又下起了雪,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绝于耳,越发衬得屋内一片寂静。
脸颊冰凉中透着刺痛感,她抬手一抹,满是斑驳泪痕。
缓缓坐起身,周雨桐还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她望着这间古旧的屋子,墙壁都是木制的,窗户也是古代般的小轩窗,窗外大雪飘零,静若无声。
远处飘荡着隐隐约约的哀乐,许是哪家死人。
不远处那张木桌边,母亲也抬起了头,朝她望过来,眼神里好似含着千言万语,却又一句说不出。
母女俩四目相对,二人皆是眼眶通红,相顾无言。
孟园走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屈指扣了扣门,道:“你们休息够了,该离开了。”
周雨桐从榻上下来,莫名觉得浑身好似轻快了不少。
不过她也没空问,那个真实地宛若时光倒流的梦境,此时将她的思绪塞得满满。
母亲不知为何也不再说话,两人相携走出门,又默默地穿过回廊,出了院子。
周雨桐目光飘忽,梭巡过院落,很快便在廊下一个竹筐里看到那只狸花猫。
她眼一热,下意识脱口而出:“茶茶!”
狸花猫耳朵支棱了一下,尾巴甩了一甩,回头瞧了女人一眼,茶色的瞳孔清亮如水。
下一秒,猫儿又趴了回去,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悠闲地晃着尾巴睡大觉。
那不怎么爱搭理人的劲儿,跟梦里一模一样。
周雨桐没有发觉,走在前方的母亲身形一僵,步伐都停了一瞬。
“两位好走,我就不送了。”
孟园站在院门前冲两人道。
母女俩都道了一声谢,而后相携走入了雪中,大雪纷纷扬扬,两人一开始还各走各的,慢慢地母亲便靠近了女儿,将瘦弱的女儿搀扶起来,二人互相依偎着渐行渐远。
她们的车停在青石街道外,要走一段路,一路皆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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