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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会面后,沈敬月便也困乏为由,回到了房间。
关上房门窗户,见无人偷听,沈敬月小小舒出一口气。
回来的路上,兰絮和他握着手,能感到他手心微微濡湿。
她笑了一下:“公主殿下很厉害。”
这种官场的事,沈敬月做得很完美。
所谓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拿捏了王禄的需求,步步高调,王禄也拿他们没办法,甚至觉得这种高调是好事,是向世人传递沈敬月在定州的消息。
只是,沈敬月也是会紧张的,手汗就是一个,他可能怕在王禄那老狐狸面前露怯。
兰絮捏捏他的手。
而沈敬月是在紧张,他怕兰絮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万幸,兰絮觉得他做得好。
沈敬月推断,说:“这种日子最少有七日,最多只有半个月,我们就得走了,絮絮,你会不会舍不得?”
兰絮:“进城前就说好,交给你安排,什么时候出城,也由你安排。”
他抱住她,因为她信任自己,欢喜地一笑:“嗯。”
兰絮也欢喜。
太好了,好像逃亡路上也没太多需要做的事。
咸鱼真诚地感动了。
经过昨夜的奔波,今日能好好吃顿饭,洗个澡,对沈敬月和兰絮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放松。
兰絮困了,他圈着她,躺在床上,一边为她梳理头发,不自觉地轻哼了一段歌。
或许是宫廷里的歌,音调清和,他声音一压低,就有种雌雄莫辩的清爽感觉。
察觉兰絮的视线,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行为,脸颊微红:“我从没唱歌给别人听过,好听么?”
兰絮:“还挺好听的。”
沈敬月痴痴地笑着,他献宝似的,凑到兰絮面前,两眼亮晶晶的:“那,那我继续唱给你听。”
兰絮“唔”了声。
沈敬月一手拍着兰絮的后背,这首歌,是小时候奶娘哄睡他时唱的,因为凑在兰絮耳边,歌词清晰许多:
“若有谁背叛,便把他的头,割下来,割下来,挖掉他的眼,他的鼻……”
兰絮:“……”
唱到这,沈敬月似乎也发现歌词不对,他蹭蹭兰絮:“絮絮,你已经和郑国决裂,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对你的。”
兰絮斜睨他:“那还真是谢谢了。”
沈敬月小声笑着。
……
他们方休息了一夜,王禄派人来请。
沈敬月势必要端着的,他对那传讯的婢女道:“昨日骑马劳累,今日不想说话,明日再说。”
婢女只好这样去回王禄,幕僚劝王禄要好好忍着,王禄也明白大道理,只好自己再去训兵。
就这样,沈敬月拿乔了两三天,才在第三天晚上,由王禄一请再请,去到了接风宴。
接风宴上,都是定州城的官眷。
王禄意在让沈敬月露个面,往后走动在定州官场。
不曾想,接风宴后,沈敬月生病了。
这点也是兰絮没有料到的。
前一晚上,他们从接风宴回来,都还好好的,今天她起来,沈敬月就起来好一会儿了。
他抿着嘴角在喝水。
兰絮也没太在意。
房中延续沈敬月的习惯,不让人服侍,兰絮也不喜欢让人服侍,她洗漱完,沈敬月却还在喝水。
兰絮终于察觉哪里不对,问:“殿下怎么了?”
沈敬月摇脑袋,兰絮看他动了一下,是咽下了水,紧接着,他又要往自己嘴巴里送水。
兰絮问系统:“他这样喝水多久了?”
系统:“一个小时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