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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的任何事,对带过的佣兵私生活所知甚少,就像他连自己屋隔壁的隔壁叫什么都不清楚,此刻被游厄住着、处于他屋正下方的那间屋子记忆里有没有住人也不够了解。
醉酒的大汉摇晃地撞过黎危的肩膀,跪倒在电梯旁的垃圾桶前大吐特吐。
黎危蹙了下眉,转身离去。
他来到记忆里曾和游厄吃过的土豆汤铺,绕进了它旁边的狭窄巷子。巷子并不长,毕竟灯塔这样一个建筑,直径不过百米。
黎危走到最后方,站定在一间铁门前,并扣响了门上的铁锁。这里的垃圾不知道多久没扔了,全都堆积在角落里,已经生出了一些带有病菌的蚊虫。
屋内没有回应,但黎危透过铁门缝隙隐约看到躺椅上有个人影。
他再次扣响铁锁,发出“咣咣”的声音。
一道不爽的粗糙声传了出来:“你他妈眼神不好使啊!?”
黎危看向旁边挂的牌子,上面写着暂时歇业,睡觉中。
“埃德温。”黎危收回目光,语气淡淡,“出来。”
“……”
被吵醒的埃德温竟然真的安静下来,从昏暗中走了出来。
在灯塔,电力损耗极为严重,因为人们惧怕黑暗,但也有部分觉醒者能力就与黑暗有关,相比其他人会更不惧黑天。
“你谁啊?”埃德温抓着铁栏杆,活像是被关起来的罪犯,头发乱糟糟的,结在一起,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黎危说:“请你做把钥匙。”
虽说是请,却不容拒绝。
埃德温骂骂咧咧道:“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黎危走进锁匠铺,从隔板上随手抽出一张纸,拿起笔刻画出一把钥匙的形状,并精确标注了每一道沟壑的尺寸与大小。
“你没带锁也没带钥匙原件,是打算让我给你凭空变出来啊!?你会画又怎么样,我难道要给你新做个模具?你知道这多麻烦……”
埃德温边走边抱怨,但探头一看,声音戛然而止。
“给你两个小时。”
“……”埃德温不确定道,“这是用在什么地方的钥匙?怎么这么眼熟呢?”
黎危幽幽道:“负九十九层的监狱内门钥匙。”
“……不是兄弟,你要劫狱啊?”
喊兄弟的时候,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黎危说:“不要多问,不会牵连你,五千金。”
埃德温忽视了那股异样的感觉,凑近说:“我没见过你啊……长这么招人我不可能听都没听说过,今儿个刚来的?怎么对我这这么熟悉,谁介绍你来的?”
黎危面不改色:“离我远点,再加一千金。”
埃德温嗅了嗅胳膊,自己都忍不住呕了声:“体谅一下,水实在太贵了,一分钟十币,哪里洗得起哟。”
其实都是借口。
灯塔周边气温始终保持在10度左右,虽然因居民太多,室温达到了十七八度,但拥有良好的排风系统,所以大多数人并不会天天洗澡。
哪怕十天擦一次身体,也不至于活成埃德温这样。
“做完你这单我就能去好好洗个澡了……”
埃德温走到工作台前,戴上破旧的护目镜,从最底下的箱子里拿出瓶瓶罐罐的材料:“你是一次性用的还是?”
黎危站在五米开外:“一次性。”
“行。”埃德温说,“虽然不知道你从哪知道监狱钥匙是我做的消息,但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我就接下了。”
“不过监狱钥匙做完他们就把模具毁了,就是怕有人干劫狱的蠢事。”
黎危:“我不劫狱。”
埃德温:“那肯定,你长得就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