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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那人,说:“整日跟着我,我娘看着你呢。”
那弟子吓着了,忙说剑派不会允许妖怪随意闯进来。
她就一本正经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爹也看着你呢。你走到何处,他们看到何处。”
那弟子被吓得哭了整三天,夜里总做噩梦说有妖怪要吃他。后来惩戒堂的长老找上门,她才解释,她是天地蕴生的,天生地养,天地便是她的爹娘。
天地做爹做娘,可不就是走到哪儿盯到哪儿么。
长老气得够呛,找来了冼若。
冼若没怪她,耐心问她缘由。
她只道:“那人说我没父母,我确然没有,只能胡诌了来。”
冼若怔了瞬,温柔抚着她的脑袋,又道:“若褚玉不介意,往后可视我为母。”
其实她尚且不大理解父母有何好处,能成为攻击人的手段。
但那只覆着薄茧的手落在头顶时,她只觉心绪一阵平静,好似找着了最适合歇息的阴凉地般。
不过最叫她畅快的,还是那闹她的弟子被冼若关了禁闭。
整整三月,听闻还往嘴上施了噤口诀,三月里一个字都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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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褚玉收好平安符,又瞟了眼桌上的插花。
看这样,只能做元宵礼了么?
见她放下了信,温鹤岭这才接着道:“还有一事想问。”
他已做好了直接问的打算,不想桑褚玉突然转到了右旁的置物架前。
她打开抽屉,将信塞了进去,又顺手整理起里面的东西。身子稍往前倾着,脑袋也抵在木板子上面,一副不愿搭茬的样。
“改天问吧。”桑褚玉没看他,“今日没心情。”
说话间,置物架微晃了下。
不知架子抽屉里都藏了些什么东西,直晃出当啷声响。
温鹤岭原要开口,却在听见那声响的瞬间住了声。
丁零当啷的,活像链子拖动的响动。
他瞬间怔在了那儿。
那声音并不聒噪,却跟刺一般扎在了他身上。
片刻愣神的工夫,脊骨就已覆了层薄汗。
像极刻入本能的反应,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微抖,呼吸艰涩了点儿。
就连体内平时掩藏极深的妖气,竟也有了冒头的趋势。如水面搅起的阵阵涟漪,缓慢活动起来。
催促着他化出妖形。
亦是同时,他开始排斥外界的声响。
风声,雪声,炉火里噼啪的炸响……这一切响动都磋磨着他,令他心生厌烦。
温鹤岭哽了下喉咙,往前一步,陡然生出股冲动。
想要靠近她。
离得再近些。
最好是借由她的手,将他困在此处。
“褚玉,在做什么?”有人叩了两下铸器阁的大门,走进。
温鹤岭瞬间清醒过来,如被扇了记耳光,心头漫上迟来的羞愤。
他怎会……有这些念头?
这般无耻放浪,自轻自贱。
疯了不成。
宽敞的房屋陡然变得逼仄,他再待不下去,倏地转过身,急于逃离此处。
也是转了身,他才发觉来人是蒲栖明。
但他只当没看见对方,一步不停地离开了铸器阁。
两人错身时,蒲栖明倒是扫了他一眼。
却见温鹤岭眉头紧蹙,脸色苍白,他又收回了视线。
“褚玉,收着师尊的信了吗?”蒲栖明问。
桑褚玉点点头,没出声。
她平日里表情变化不大,但只消留心,细微处的变动也易察觉。
见她眼尾微垂,显然不算开心,蒲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