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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凝固,扶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陈博文抬眸瞥了眼陈鸣昇,陈怀山的的特助也是人精,拿着文件安静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爷孙三人。
陈怀山体力不支,扶着椅子重新坐下,他面色肃穆,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过了许久,陈怀山才开口:“提她做什么,当年要不是她带走你,那十五六年,你用不着在外面颠沛流离当混混!”
“你今天在凯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侮辱刘力,听说还是为了个女人?”
陈鸣昇背脊一晃。
“你在外面玩女人,我当你年轻气盛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天,要不是我出面解决,现在该是去牢里见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去美国几年,回来还是这么放纵,打架欺负人的毛病没改!你祭奠你妈,她就给我养出来这么个孙子?”
他说话中气十足,坚定而厌恶,丝毫没有半点惭愧和懊悔。
陈鸣昇垂在腿边的手,紧了又紧,修长的指骨边缘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怀山见陈鸣昇脸色极差,这才缓和了一些语气:“你听话些,在外面把脾气收一收。”
“还有那女人,祸水一个,险些耽误了晨升的大事,赶紧跟她断,尽早解决了,你要是解决不了,我来帮你。”
“等你来年结婚了,我会给你妈一个名分,把坟迁过来,入族谱进祠堂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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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晨升出来,陈鸣昇轰着油门,跑车一路飞驰,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高耸的建筑缓缓下沉趋于平缓无垠,熟悉的屋舍引入眼帘,这里是距离北城九十多公里外的临溪村。
上一次他来,在这里遇见了暗访的江乌月。
陈鸣昇驱车拐进深巷,轮胎压过一段石子路,停泊于一座平房院前。
高墙面前的建筑矮矮的,周围环绕着数株略显萧条的枯黄草木,杂草丛生。
走进院内,上次他们走的匆忙,母门没关,下过几场雨刮进来不少风,家具和地板上落了一层的薄薄的尘土。
屋内空荡荡的,陈旧的家具,没有半点生活的痕迹,加上长久无人居住,蜘蛛网从房梁上吊下来,随风飘荡。
陈鸣昇点了支烟,和衣在木板床上躺下,他眯眼吐着烟圈,袅袅的烟雾上升,想起很多过往。
那些年,他被人瞧不起,节衣缩食,受过多少白眼。
他母亲是个很决绝坚定的人,她当初毅然离开北城,直到死前也从未有过后悔。
即便是故乡,当时她头也不回,死后更不会愿意踏足这里。
门没关严,一阵风拂过,卷着土腥味窜入鼻腔,陈鸣昇在这死寂的空间里,眼皮渐沉,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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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乌月跟陈鸣昇分开后,从学校出来,搭乘高铁去了躺邻市。
H市离北城很近,三十分钟就能到,刚出高铁站就有专人打电话告知有接应。
江乌月给胡潇潇发了定位和司机车牌,坐着商务车到《热点推荐》。
曾经风光无限的报社传搬迁到邻市,写字楼组间不大,十多个工位隔断,社长办公室有一半地方还堆放着几箱报纸。
写字楼楼层不低,但整个公司给人一种陈旧、暮气沉沉的氛围。
传统的纸媒行将就木逐渐败落,广告商流出收入骤降,业绩负债,态势也每况愈下,这家公司逐渐跌出市场份额,转型是必然的。
“公司是我跟我老婆一起创业打下的江山,曾经也在行业崭露头角过,如果不是因为要移民,我们也不会做资产转让。”
向江乌月介绍的人是社长,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不秃脸不油,看着稍显年轻,却不像是个循规蹈矩不创新的领导。